之與劉非四目相對,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那日燕飲劉非的場面,尷尬歷歷在目,心竅裡竟是滋生起一股恐懼之感,幽幽繚繞,久久不散。
“嗯……”梁翕之開口道:“太宰……”
不等梁翕之找個話題,劉非已然開口道:“不知侯爺的財幣,借到了沒有?”
“借……”梁翕之頭皮發麻,劉非怎麼還記得借錢那件事兒?
梁翕之雖然是邊陲封地的侯爵,但他身邊有一眾父親昔日裡留下來的老臣,那些子老將軍十足愛護梁翕之,怎麼可能讓他斷了吃穿用度?銀錢是絕對不缺的,其實梁翕之日前哭窮,只是策略手段罷了,他並非真的缺錢,也並非真的需要去借錢,若是攀比起來,他恐怕比劉非這個天官大冢宰還要有錢。
梁翕之眼皮狂跳,支吾的道:“嗯、嗯……借……借到了。”
“那便好。”劉非點點頭,道:“臣還在想,若是侯爺借不到財幣,臣與丹陽屠氏的干係尚且可以,或許能幫侯爺管小衙內貸款一二。”
屠懷佳?
梁翕之自然識得屠懷佳,他們是一個學宮長大的,可以說是同窗,起先干係都不錯,梁翕之、屠懷佳、屠懷信和梁錯四人,因著年齡相仿,雖然差著輩分,但都頑在一處,一般都是梁翕之和屠懷佳闖禍,梁錯和屠懷信背鍋。
可自從先皇去世,老宰相把持朝政之後,一切都變了樣子,梁翕之的父母慘死,梁錯手染鮮血上位,梁翕之被髮配到了邊陲封地,這一份同窗之情分崩離析,不復從前,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梁翕之這個時候聽劉非提起屠懷佳,心中感慨萬千,心想著劉非是不清楚我與屠懷佳的干係,所以故意寒磣我麼?
但對上劉非平靜的眼神,梁翕之又覺得,劉非不是故意寒磣自己,但無意的寒磣,豈不是更加寒磣?!
“呵呵、呵呵……”梁翕之乾笑:“不、不必了,多謝太宰好意,孤……可以自己解決。”
劉非點點頭:“那便好。”
梁翕之和劉非對坐,車中的氣氛愈發尷尬,只能聽到騎奴駕士駕車的聲音,還有車輪粼粼的聲響,空氣彷彿都要凝固。
“啊……那個——”梁翕之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也為了避免劉非無意間寒磣自己,誇張的伸了個懶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