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手中拿著一些野菜,準備喂喂院子中的一隻老母雞,而她的門前還掛著兩隻殘破不堪的白色燈籠,說明這裡不久前曾有人去世。
她正是平山不久前兩人在泉中相遇的女子,說起萱兒的身世也相當可憐,母親生下她時,落下病根死去,父親因傷心過度整天借酒澆愁,一次上山打獵再也沒回過,就連屍骨也沒找到。
自小好她就與爺爺相依為命,而她的爺爺也在兩個月前心臟衰竭而死,就在前一個月被城中的一名公子路過此地強行收為妾。
後來因爺爺剛去世未滿百日,對夫家不吉利,所以才沒有強行帶走,這種事情每天不知發生多少,這就是所謂普通人的無助。
同樣的道理,就算修士當中,也只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啊!”
不知何時院子中躺著一個人,身上衣服破爛不堪,滲出了大量血水,萱兒心驚膽顫挪動腳步向前靠去,當看清楚此人面容時,一時間大驚失色,這人就是林平山。
看著他那微弱的呼吸,宛如下一刻就會死去,萱兒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剛才與自己一起還好好的,只不過分別一會,就弄成這模樣,唯一的解釋就是被仇家追殺。
她看了看周圍沒人,就用力將平山拖進屋內,關上門,她再一點點把平山弄到床上。
這時萱兒已累得氣喘吁吁,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打了一盤清水,找來一件乾淨的衣服,把平山的上衣脫下,露出兩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一個在胸膛,一個在背部。
雖說有龍盤刀化作的鎧甲保護,但鎧甲所造成的反震之力也不容小覷,尤其是體內的五臟六腑,在不高程度下受損,差一點就要了他小命。
萱兒小心翼翼給平山清理傷口,與身上的血跡,還好家中還有一些治療外傷的金瘡藥,這些也是當年父親留下的,萱兒也不理管不管用,幫平山在傷口處塗上金瘡藥,然後把那件乾淨的衣服撕成布條,把傷口處包紮起來。
忙完這一切,天已黑,萱兒也累了,趴在床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平山的傷勢嚴重,神魂靈體被強行收進了獨立空間,這已不是第一次,他也曾多次想到若自己肉身被毀,也不知道這獨立空間是否還能存在,若是存在那麼自己的神魂靈體進入這裡,獨立空間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囚籠。
“如果能把肉身也收進獨立空間有多好。”這種想法他只是想了想,若是能做到這樣,還有誰能威脅到他,大不了打不過就逃到獨立空間中,哪有像現在如此狼狽。
不過這一次進入,平山發覺獨立空間也有了一絲變化,以前進入獨立空間後,就等於與外界隔絕。
現在身處獨立空間,也能感知外面世界十丈範圍內,雖說十丈範圍不算大,那也總比一無所知好,就算自己肉身被兇獸發現,也起碼知道成了誰的口糧。
至於外面萱兒對他所做的一切,平山也是一清二楚,按這樣的傷勢,最快也要一個月後,他神魂靈體才能遁出獨立空間,迴歸肉身。
平山搖了搖頭,“這上天還真是造物弄人,有因必有果。”他想不到自己佔了人家便宜,反過來別人還救了她。
而同樣,陸宛茹當初想殺了自己,卻糊里糊塗成了自己師父,而且為了救他甘願犧牲,平山不懂什麼天道迴圈,或者這些都是冥冥之中註定。
看了一眼雲層上的雷繭,平山撇了撇嘴,暗罵道:“這貨也太能睡了吧!”
嘎吱!
七寶琉璃塔大門開啟,平山剛踏入,就見周星河與馬林恭敬地站在一旁守候。
“林丹師!”
“嗯。”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臉色還算紅潤,再看一眼遠處縮到一角的施望軒,皮包骨瘦,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樣子,想來這段時間也沒少被二人折磨。
平山實在心情不好,對他們亦不想多言,於是手一揮,給他們送來一桌食物,就來到了二層之中,見黃木怡正在打坐修煉,他走到陸宛茹前看了一會,然後留下一些靈乳便離開。
出了七寶琉璃塔,他延著獨立空間走了幾圈後,便來到藥園前採摘了一些煉祭五階丹藥的靈藥,反正短時間內也沒法出去,平山索性就在獨立空間內,嘗試晉升五階丹師,為煉祭百毒丹做好準備。
天矇矇亮,萱兒醒來,看平山還有呼吸,拍了拍胸口便離開。
過了一會,她端來一碗白粥,一點點喂進平山口中。
平山在獨立空間正打算嘗試煉祭五階丹藥,見萱兒的舉動也是頓了一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