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嘉怡木然的目光中,大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黃嘉怡呆在原地,注視著陳狗剩離去的身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她緩緩俯下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很傷心。
陳狗剩走過大街,剛剛拐進一個燈光暗淡的巷口,當即有一陣異常的冷風朝他頭頂掠過,他疾速往左側一閃,目光一轉,只見一個高個壯漢手持一柄寬刃開山刀,潑風撒豆般朝他周身要害砍來。
陳狗剩剛剛閃過他偷襲的一刀,迎面立馬又是一刀,看這大漢出刀的速度和他握刀的手勢,只怕是很擅長用刀砍人的一個貨。
自從陳狗剩加入到鼎盛公司安保部的核心組織以後,這種深夜跳出個人來砍殺自己的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
最為恐怖的一次,是八個東北的過江龍一同圍殺自己,那一戰,陳狗剩身中兩刀,若不是這傢伙實在兇猛如虎且砍中的地方都不是什麼要害的話,那一晚,他怕是得成為蘇州運河上的一道浮屍了。
鼎盛公司盤踞在蘇州城中,內裡盤枝錯節,生意做得極大,黑道白道上表面上看起來都敬重三分,但鼎盛公司得罪的人和組織,的確不少。
蘇州黑道最近出了一個規矩,小弟想上位的話,必須砍過鼎盛公司裡任何一個安保部的成員。
原因無他,鼎盛公司的安保部成員都是猛人。
只有砍得過猛人的小弟,才是黑道上合格的小弟。蘇州城某老大收人的規矩是這樣的。、陳狗剩作為進入鼎盛公司安保部的新人,按照公司裡“老人”的說法,這樣的砍殺對他來說,算是黑道上的人對他這種大公司的菜鳥保安的一種洗禮。
除了血腥點,痛苦點,陳狗剩咬咬牙也算能接受那麼一兩次,但若是總這麼來,陳狗剩自然是不勝其煩的!
他現在可不是當初在山裡跟野獸打生打死的求生存,犯不著為了一點什麼就跟人拼死拼活的幹架。
但是他不犯人,人要犯他,他也就不得不出手狠狠的教育教育這些不開眼的傢伙了。
生猛大漢用刀用得嫻熟,刀法十分凌厲,陳狗剩片刻之間難以在他的刀鋒下近他的身,空有一身拳腳功夫卻只能用來閃躲,而且在這小巷口裡頭還施展不開,躲閃之間差點被砍幾刀,好不憋屈。
那生猛大漢眼見陳狗剩有那麼點招架之力和閃躲功夫,手底下卻越發的變得兇猛悍勇起來,大刀片子像是紛飛的雪花似得,在暗夜中閃爍著森冷的弧度,呼呼朝陳狗剩的周身要害攻來。
陳狗剩遭遇到這種狠人,剛開始還有一些急躁,到了後來,也就穩定下心神,將拳腳功夫緩緩的在這狹窄的小巷口施展開來。
眼前的這個生猛大漢雖然有那麼幾手刀上功夫,身體也很雄壯,一刀下來,看起來也是有板有眼殺氣十足,但是這種人對一個生猛到膽敢一個人抗著五百斤重的大黑熊一頓猛打的陳狗剩而言,並不算很可怕的一個敵人。
陳狗剩在他悍然一刀砍向自己胸膛的那一剎低吼一聲,聲音渾厚有力,宛如一頭被觸怒的孤狼,其身形在刀鋒即將砍中自己身軀的那一瞬驟然間以人類幾乎難以做出的角度翻轉一百八十度,正身與背身登時轉換了一個位置!
通!
宛如重錘擊鼓,又如悶雷裂空,悄寂的巷子內轟然響起一道雷鳴般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
聲響傳開,整個小巷口那有些上了年紀的牆壁都嗡嗡的震盪了幾下。
再轉眼看時,剛剛那兇猛的揮動著手中的砍刀瘋狂的朝陳狗剩砍去的那名壯漢整個身體像是印在牆上的壁畫似的,身子有意識沒意識的打著顫,鮮血如斷線的珠子般從嘴角不斷滾落下來,很快就流成一條線,在地上淌了一灘。
“以後找你狗剩大爺麻煩的時候,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或是多帶點人來,不然的話,憑你一個人還真不夠看的。”陳狗剩俯下身撿起這名大漢剛才拿來砍人的寬背砍刀,用刀背拍了拍他的面頰,淡淡一笑道。
“那位躲在牆角的朋友,如果感覺看夠了戲的話,就出來吧,我們可以練練。”陳狗剩耳朵忽然一動,轉身朝巷口的左側嚷了一聲。
只是,他這一聲叫喚之後,聽到的便是一陣急促的奪路狂奔的聲音,大抵是這個壯漢的一個慫蛋同伴,看到自己如此兇猛,然後直接不敢上來便自己逃跑了吧?陳狗剩淡淡地在心底裡想著。
打架實在無趣。
陳狗剩點了一支菸,深吸了幾口,將那砍刀扔了,繼續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黯淡燈光下,他的步子邁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