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為他人而生活,到頭來不是差不多,而是完全毀滅了我自己的生活。自從我只為我一人而生活以來,我的心情變得更平靜了。”
“怎麼能夠只為自己而生活啊?”皮埃爾激昂起來,他問道。“可是兒子呢?妹妹呢?父親呢?”
“但是這一切還依舊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安德烈公爵說,“而其他人,他人,您和公爵小姐稱之為le prochain①,這就是謬誤和禍患的主要根源。Le prochain,這就是您想對他們行善的基輔農民。”
①法語:他人。
他用譏諷和挑釁的目光朝皮埃爾瞟了一眼。顯然他在向皮埃爾挑釁。
“您在開玩笑,”皮埃爾說,越來越興奮。“我願意行善,儘管做得很少,做得很不好,但是我多少做了一點善事,這能算是什麼謬誤,什麼惡事啊?那些不幸的人,我們的農民,也像我們一樣,從成長到死亡,他們對上帝和真理的知識只囿於宗教儀式和於事無益的祈禱,他們要在來生、報應、獎賞、慰藉這些令人安心的信念上接受教益,這能算是什麼惡事嗎?在提供物質援助毫不困難的時候,卻有一些人因缺乏救助而病死,在這種情況下我向他們提供醫生和醫院,向老年人提供養老院,這能算是什麼謬誤,什麼惡事嗎?農夫、攜帶嬰孩的農婦,日夜不得安寧,我讓他們有空閒,得到休息,這難道不是意識得到的毫無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