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沒有留血蛟太久。
他袖口一揮,血蛟就又回到了秦王的體內。
血蛟也沒閒著。
繼續修煉五柳仙經。
這本功法的神奇它已經見識過了。
即便秦王早就以“天地交泰縱”奪走了它身上的天龍氣,但血蛟靠著桃花仙給的五柳仙經,竟然還能後來居上,趁著己方大勝之時,反過來壓制住了秦王。
照這個速度下去。
指不定,自己真的有可能借此成仙。
到時,再把大明那條鎮國神龍的氣數給奪了!
由它來當世間唯一的真龍。
想到這,血蛟頓時一陣興奮,立刻又開始感應秦王的一舉一動。
他如果再想入夢,自己就再阻攔。
繼續入夢,繼續阻攔……
……
就這樣又過去了七日。
秦王的身子如今虛弱到一個極點。
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他如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以自己的死,直接斷絕幕後之人的念想。
國朝的今天是父兄的心血。
而他,在別的地方沒法替父兄分憂,但是自己絕不會成了拖後腿的人。
李胭脂和秦王妃跪在床榻前,到了時間就給秦王外敷安神的膏藥。
至少,能讓他在意識尚存的時候,得到短暫的休息。
但是不能嘗試入夢。
否則,血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
這種看似多此一舉的辦法。
卻是秦王可以撐到現在的關鍵。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極限可能就快要到頭了。
秦王轉過身,眼睛蒙著膏藥,招了招手:“果兒。”
聽到這話,時年四歲的秦王世子“朱守國”紅著眼睛上前,把臉貼到他父王的掌心上。
“孩兒在。”
秦王感受到兒子臉蛋的冰涼,開口道。
“天冷,記得多穿點。你是咱們秦王府的根,不能凍壞了。”
朱守國低著頭:“孩兒明白。”
“父王也許是等不到你成長了。你將來若能襲爵,就代為父孝敬你皇祖和皇伯,別做不忠不義的事情。你父王不是孬種,你也不能是。”
他這話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後方有女眷想要張口哭鬧,直接就被秦王府的甲士給帶走了。
秦王閉上眼睛。
他從前一直羨慕燕王的風範,不論老燕王還是新燕王,都是威名在外的鐵血藩王,只是名字就能震退宵小。
反倒是他。
父王對他寄予的厚望,以他為大明諸王之首,坐鎮陪都。
但是到了封地這麼多年,如今還成了幾個孩子的父親。
可秦王一直覺得,自己這個邊藩親王有名無實,頂著秦王的頭銜,但骨子裡仍是一個沒有學會擔當的孩子。
他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
倘若燕王真是窮兇極惡之輩,那麼自己早就要辜負父皇的信重了。
生死之間,秦王想了很多。
尤其是這一刻。
他下定決心要帶著血蛟一同赴死的時候,秦王才覺得,自己終於清楚要怎麼做一位藩王了。
“這樣結束了也不錯……”
他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打鬥聲。
這下一次就打破了秦王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氣氛。
不等他開口,李胭脂先一步起身。
她到了外面,就看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正持劍與一眾秦王府的侍衛搏鬥。
李胭脂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樣。
不過,她又不是人,可以靠著對氣息的感應來分辨人。
這好像是……王爺的胞妹?
早先秦王入夢之時,李靈運就帶著朱宜靜來過一次,所以李胭脂記得她的氣息。
至於今日為何她這身打扮,又與秦王府的侍衛打起來了。
她想,大概是身份沒能談攏。
李胭脂立刻開口,結束了這場鬧劇。
因為朱宜靜下手有分寸,所以那些王府侍衛知道認錯了人,這時臉上表情也十分尷尬。
朱宜靜沒有同他們廢話。
進屋之後聞到了藥味,再看她二哥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一度以為人要沒了。
事實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