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年紀,就做什麼年紀的事情。
吳玉既然還是小丫頭,只管負責無憂無慮就好了。
陶緣看出李靈運有話要與他聊。
他在吳玉的背上輕拍:“小兔子,準備睡覺了。”
“我知道師父。”
吳玉很是聽勸,雙手摟著陶緣,很快就睡了過去。
李靈運指著她,問道:“這小丫頭不會醒吧?”
“不會。”
“那假如,我把她搖醒呢。”
“我跟你拼命!”
二人幼稚的鬥著嘴,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
誰又能想得到。
他們二人過去,曾在天地的推動下,一次次置對方於死地。
可是到了無常之鄉。
二人又是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
畢竟曾經是當過仙人的。
陶緣一眼看出了他的來意,袖口一揮,立刻就有一枚棋子浮現,正是李靈運七魄之一的“屍狗”。
他開口道:“你叫我與徒弟團聚,我也讓你有所收穫。我過去的一切修為與經歷,如今全部都在這屍狗上,你若是閒得發慌了,可以讀我的記憶打發時間。”
李靈運一口應下:“那我就不與你客氣了。”
他說完,轉身準備離去,但是又被陶緣給喊住。
“你我難得相見,沒準這就是最後一面,難道你不打算再多聊會兒?”
李靈運於是又轉了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
……
當一個已經活了很久的仙人,與一個即將活得很久的仙人湊在一起。
這話題不可避免的引向。
漫長的歲月,要如何度過。
陶緣對外界的時間還有一定的概念。
他記得,李靈運也是有徒弟的。
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
只要徒弟不成仙,再能活也都已經不在人世。
這與當年的陶緣何其相似?
他早年收養的三個弟子陸續離世。
李靈運唯一比他好點的,大概是他的徒弟都得以善終,能夠留下很美好的回憶。
但回憶這東西吃得了一時,吃不了一輩子。
只要活得夠久,就逃不過“空虛之魔”的襲擾。
陶緣大半輩子與世無爭。
可就是因為武穆那個徒弟,他不僅違背了自己一直堅守的本心,而且還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下場。
這是陶緣的選擇。
或許於他而言,死亡本身也是一種消磨時光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