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以後,李成江就沒有多少顧忌了。
他對上朝臣,直接不惜代價將人拉下馬。
至於李成江麾下的帝黨朝臣。
他們在朝堂混跡多年,看得清楚風向。
想要與對面的朝臣握手言和,這已經不可能了。
即便想要找到退路,那也只能是勢均力敵的議和,而不是這種單方面的認輸。
李成江這次若是倒了。
那麼底下的人同樣有了晉升之階。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了東廠。
劉理麾下的緹騎,這陣子算是徹底與朝臣撕破臉了。
只要有人敢做出格行為的。
緹騎直接衝上門,將人拷問帶走,尤其是那些立場尤為堅定的。
這自然也是弘道帝的意思。
若在平時,他不介意自己治下的臣子有主意。
畢竟,有主意的臣子才能把差事辦好。
可是如果太有主意了也不行。
弘道帝自己不會下場。
因為這有失他作為一位帝王的身份。
不過,若是有閹黨進讒言,自作主張,那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閹黨與帝黨同時出擊。
整座京師在短短數月,陷入了一種空前的緊促氣氛之中。
但這緊促又不同於歷史上那些“閹人當道”和“奸臣當道”。
因為倒黴的只有朝臣。
不管是東廠緹騎,還是宮廷禁衛,只捉拿朝臣。
至於那些未有功名的讀書人。
他們如今都忙著在書院裡進修,謀求將來有一份好的差事。
便是少有的立志科舉的。
他們見識到了大明官場的“論資排輩”,打心底希望這群老古董可以挪位置。
這樣一來——
沒準等到來年科舉的時候,進士和舉人的員額就臨時增加了。
那才是他們要關心的利好訊息。
沒有利益,何來共情?
百姓們同樣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他們生在京師腳下,對於當今聖上喜歡修建“道宮”的事情早有耳聞。
而且,那座獨樹一幟的紫薇帝宮,如今儼然成了北平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外來者到北平來,總要觀上一觀。
只要弘道帝不提高稅賦,影響不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皇帝老爺自己掏銀子,這道宮修就修唄。
……
這一直折騰到弘道三十年。
最終,在李成江和劉理這兩條瘋狗的撕咬之下。
朝臣們半是屈辱,半是畏懼的選擇了認輸。
他們請出了皇長子“朱載熙”作為中間人,進宮面見弘道帝,請求結束這場風波。
朱載熙宅心仁厚,沒法拒絕教導自己的幾位師傅,更不忍心看著他們家破人亡。
於是,他就照做了。
弘道帝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但是皇長子站在朝臣那邊,著實叫他不舒服。
為此,他以父之名,讓皇長子在殿內跪了幾個時辰。
直至這小子被宮人抬著回去。
這場大戲隨之落幕。
……
“元虛道宮”的建造,仍由當初建造“紫極道宮”的赤松侯公輸丹負責。
不過,公輸丹如今也上了年紀。
這事情由他主理,但是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工程,分到了他弟子的頭上。
一應開支由內帑支出。
朝臣們則按照弘道帝的要求,每人做了一首歌頌“元虛”的詩詞作為投名狀。
將來若是有人要重翻舊賬。
這些臣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一起被釘在恥辱柱上!
弘道帝這一手,可算是拿捏住了那些臣子的軟肋。
本來,他們是真打算等弘道帝駕崩之後,再謀劃透過“春秋筆法”的方式,在未來的時間點內進行撥亂反正。
但是這題詩一事擺到明面上,相當於受人把柄!
以後再想把自己摘出去,那就難了。
朝臣們嘗試過掙扎,奈何形勢比人強,他們是勢弱的一方。
如果不守規矩。
弘道帝保不齊就會採取更嚴厲的手段。
於是——
等到百官的題詩送來之後,弘道帝也做出了一定回應。
劉理暫時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