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以月易日”秘法立成,建武帝背靠其父玄皇傳渡過來的生命力,整個人也是立竿見影有了好轉。
他感受著宮中蕭瑟的氣氛,很快察覺到不對。
劉理早已等候在大殿之內。
他得了建武帝的首肯,按照玄皇的交代,將事情的經過如實告訴建武帝。
除了“以月易日”本身。
這件事哪怕劉理都不清楚。
至少,在此刻建武帝還是相信自己劫後餘生的。
他知道是天竺婆羅教人作祟,勃然大怒。
“傳朕旨意,即刻起在我大明境內,不惜代價掃蕩婆羅教之人。”
劉理悉數應下,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接下來,劉理每說一樁。
建武帝的怒意就增添一分,直至怒意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一旁的玄皇先聽不下去了。
這拱火的狗奴才!
真要讓劉理再留在這屋裡,怕不是熙寧帝得先被氣死。
他袖口一揮,劉理再次麻溜的被扇出去。
興許是有了經驗。
又或者說,劉理心中另外押注了道王。
他如今對丟臉這事,已經沒有多少心理負擔了。
只要能活下去,能一直掌權,能不被清算。
別說丟臉,哪怕吃點便溺都是值當的。
玄皇當然也注意到了這狗奴才前後的變化。
但他並沒有戳破。
畢竟,自己如今與建武帝父子倆綁在一條繩上。
建武帝駕崩之日,也是他這位太上皇歸去之時,到時只剩下幼子“朱崇道”維持朝局。
朱崇道身邊需要劉理這種會咬人的狗。
……
大殿之內只有他們父子。
玄皇將前後經過說得更詳細了一些,包括龍王和五柳的袖手旁觀。
站在他的立場上,沒有替這二人掩蓋的必要。
但同樣的。
建武帝也奈何他們不得。
父子一場,玄皇只是不想讓他一直矇在鼓裡。
唯獨自己是仙人轉世一事。
玄皇沒有坦白。
畢竟,他目前還算是歷劫階段,哪怕作為聖人的弟子,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破壞規矩。
饒是這般,也足以讓建武帝消化了好一陣子。
他整個人的情緒像是過山車一樣。
所謂皇者的處變不驚,這時早已成了笑話。
半晌——
建武帝再次確認:“父皇的意思,朕只剩下不足兩年的壽數了?”
玄皇開口道:“你若不信,可以嘗試施展道術。你我如今以神術相連,父皇的道術你也可以使用。”
建武帝也不客氣,當真學著玄皇的模樣端坐。
他兩指掐出驅雲法訣。
座下忽然升起雲霧,整個人懸浮在半空。
這讓建武帝徹底沉默了。
他這輩子沒有感受過六品的力量。
等到有機會了。
不曾想,竟然是因為確認自己是否壽元有限。
建武帝一時間無法接受,只得疲憊道:“是兒臣連累父皇了。”
他能向任何一個人撒火,唯獨面前的玄皇是例外。
尤其是龍王和五柳。
按照建武帝以前的脾氣,這時已經下旨讓大軍降臨金陵和書院,直接搗毀他們二人的立足之地。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是真正走到這一步了。
他很清楚,自己其實沒有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皇祖將江山交到他手裡。
大明剛剛在與大食和天竺的十年戰爭中取得勝利,並且完全將西域收攏至麾下。
而且,大明對外開海的計劃也已經落實了。
如今雖然內部動盪,但是仍然稱得上是大好局面。
這也是建武帝多年經營的心血。
若是因為自己這君王一怒,直接讓一切全部化為烏有,建武帝也不甘心。
……
等到了晚間。
建武帝又召見了道王,打從登基之後,還是頭一回以兄長的名義關心道王的起居,以及日常生活。
等到後來,他提出要讓道王學著觀摩政事。
這可就觸碰到道王的盲區了。
畢竟,他從出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