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遊本來還想給自己喊冤,可是話到嘴邊全部噎住了。
燕青所謂的大嫂,那不就是燕姑娘。
她——
他承認自己曾經對燕白是有過愛慕之心的。
可是如今燕青與燕白擺明了已經要成雙成對,自己也不可能去做挖人牆角的事情。
但是換而言之。
燕青懷疑他好像也沒毛病。
這種感覺,就彷彿啞巴吃黃連一樣,話全部堵在喉嚨裡。
李仙遊嘆了口氣,不再爭辯。
“請大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有心之人接近嫂嫂。”
燕青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它當即從懷裡取出一枚巴掌大小,漆黑的鱗甲,抬手點去,上面立刻顯化出了一個大大的“李”字。
“你我既然是結義兄弟,我這做大哥的也不會虧待你。”
“這是我的龍鱗,你手持此物,凡是黃河水族見到你都會奉為座上賓,那些江河裡的精怪,多少也會賣龍宮一個面子,且給你做補償。”
李仙遊一聽這話,方才生出的那點鬱悶立刻消失不見。
真龍的龍鱗?
這可真是仙家之物了。
要這麼算,那他這個結拜大哥認得是真的不虧。
燕青交代完事情,這才一臉不捨的離開,前往渡劫去了。
餘下之人各有歸處。
燕白如今找到了人,而且還得知了身世,她暫時不想回漠北,打算過陣子到問情谷去祭拜爹孃。
接下來先陪著師姐回金陵。
李仙遊則打算暫時留在錢塘,他的劍道剛有長進,有心與修緣和尚再互相探討一下武學。
等到年關之時,再回一趟江油老家。
這些年,他一直在五陽寺的手底下做事,雖然聲名鵲起,但是與家裡基本上斷絕了往來。
如今幡然悔悟,打算過年回去給父母請罪。
等到安定下來之後,再娶妻生子。
既是表明自己浪子回頭的決心,同樣也是讓大哥和大嫂對他放心。
剩下就是燕雲歌。
她千里迢迢過來一趟,倒也不急著回去,打算巡遊一番。
雖然她的故人基本上已經離世,但還有玉致這麼一個關係很近的師侄在。
玉致正處於突破六品的關鍵節點上。
燕雲歌打算助她一臂之力。
眾人同道返回金陵,唯有李靈運暫時留下,率領南鎮撫司的開始假意尋找法海的下落。
……
數月之後。
五陽寺因為長時間找不到法海的下落,可是寺中的方丈之位又不能無人接替。
於是,寺院僅剩的幾位“法”字輩僧人商議。
最終決定由般若堂的首座“法正”暫時代掌方丈之位。
然而——
時至今日,五陽寺已然成為了南方的霸主,底下有著無數的利益,並且圍繞這些利益在五陽寺內部分化出大小的山頭。
新任的法正方丈沒有法海那種眾望所歸的壓制力。
他能上位,不過是各方妥協的結果。
但是不同的佛堂各有利益訴求。
法正一心想要坐實法海的死訊,好讓自己這個方丈可以名正言順轉正。
但是其餘山頭則不讓他如願。
正好,如今雲王和南鎮撫司大張旗鼓尋找法海的下落。
這就給反對派提供了法理上的依據。
只要證實法海未死。
那麼,任何人想要上位,都將迎接來自五陽寺內部的阻力。
如今化身懺悔堂“慧忍”的一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感慨。
法海生前對五陽寺的權力抓得太緊。
以至於,五陽寺內部各堂對他本人也積累了大量的不滿。
現在一哄而上。
只靠苦海堂根本不足以霸佔五陽寺的權力。
這就是法海並未培養繼任者的後果。
可是,轉念一想。
這對身在懺悔堂的慧忍而言,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畢竟——
法海在位之時,懺悔堂是被壓制最狠的。
如今,只要能說動懺悔堂的那些老僧出面奪權,以撥亂反正的名義將五陽寺帶回到正經的軌道上,這也足以讓懺悔堂的話語權加重。
假以時日,等慧忍出頭的時候,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