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地元六年。
這日,劍池山門格外熱鬧。
只因老劍主“司徒志”迎來了他的百歲壽辰。
作為同時代僅剩的武林豪俠。
可以說,如今江湖上能喊得出來名字的人物,基本都到劍池來捧場。
這就是年紀帶來的饋贈。
江水流亦是抽空前來,與這滿山的賓客一起,共享這一屬於“司徒志”人生裡最後的高光時刻。
人活著就爭一口氣。
當這一口氣爭到了,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這句話,大概就是對司徒志此刻身體狀況的真實寫照。
江水流作為司徒志最親近的好友。
他們二人從六年前,一起約定要共待今日,甚至暢想著一起琢磨“大明國術”。
然而,司徒志衰老的速度出人意料。
第一年,二人靠著武學底子,直接就達到了國術的第二重“暗勁”。
第三年,他們就修煉到了“化勁”。
可是到這裡之後。
司徒志的身體就無法支撐國術的修煉了。
他止步於此。
江水流則朝著接下來的“丹勁”進發。
他的天賦本就極高,早先不過是一直與司徒志保持相同的進度。
在獨自參悟“國術”之後。
僅僅是第四年,江水流就達到了“丹勁”。
如今,這是第六年。
江水流已經達到了丹勁之上。
他尚且不知道,這個境界的名字,因為白宗師本人尚未對外透露。
……
等到酒宴結束。
二人到了劍池的後山散步同行。
不出意外的話。
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江水流看著如今已經有些駝背的司徒志,複雜的心情難以言喻。
他永遠不會忘記。
二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司徒志那聲如雷霆的豪邁模樣,十幾年如一日糾纏著自己想要鬥劍。
當時的江水流,根本不知道二人會結下這麼長久而深厚的友誼。
司徒志也在想著同一件事。
他忽然開口:“江兄弟,我們認識多久了?”
江水流不假思索,他的記性一直很好,尤其是突破六品之後,答道。
“四十三年零六個月又十二天。”
司徒志聞言點頭:“平生能得你這樣一位志同道合之人,乃是我這一生的幸事。臨終之前,我只有一件事情藏在心裡一輩子。如今這裡只有你我,江兄弟你就聽一聽。”
江水流神情肅然:“司徒兄請講。”
司徒志示意江水流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輕開口。
“我兒時曾經見過劍仙祖師。”
“他老人家,可能還在這世上。”
聽到這話,江水流的瞳孔瞪大。
但他的驚訝與司徒志想象的不同,並非驚訝於問題本身,而是在於司徒志竟然知道這事。
劍仙還活著。
這事情江水流知道得比他更早,早在當初自己突破六品的時候就知道了。
甚至……他還當面見過。
劍仙就是花間前輩。
只不過,在江水流得知其身份之後,兩人就再沒有見過面了。
這讓江水流感到遺憾。
因為,他還有不少的問題想要當面請教花間前輩。
既然花間前輩是韋喜的師尊。
而他的大師父,又是當年常伴韋喜身側之人。
大師父的執念是要讓自己突破。
既然如此,當初自己突破到六品的時候,花間前輩是不是從旁相助了。
這一系列的問題縈繞耳畔。
緊接著,司徒志講起了自己兒時的經歷。
他不僅見了劍仙老祖,而且還有幸見到了他劍匣的那些仙劍。
至今回憶起來。
司徒志都覺得有些難忘。
他說罷,又看向江水流,感慨道:“江兄弟,你知道我這人脾氣的,不會說大話,如果你……”
“我相信。”
江水流果斷道。
他同樣沒有隱瞞,也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司徒志。
算起來,二人之間其實還是有著聯絡的。
韋喜就是他們共同的紐帶。
司徒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