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預審科的科長覃海洋臉上帶著微笑看著王大發。
王大發此時的心態和剛剛被抓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李金默竟然撂了。
李金默的招供未必會對展耀祖有什麼威脅。
因為那些只是口供,缺少實質性的證據。
想辦展耀祖這樣的前二少,證據鏈是必須要紮實的。
不是說證據鏈不紮實辦不了展耀祖,而是會留下隱患會給其翻盤的機會。
可是,李金默的口供對於王大發來說可太致命了。
這些年李金默幫展耀祖幹了不少髒事。
每一次下達命令的執行人都是王大發。
這其中包括了酬金的結算,辦事前的安置等等,這些都是王大發經手的。
王大發知道自己不經查。
可是,哪怕王大發知道自己完了,他也不敢咬展耀祖。
首先王大發是有幻想的,他知道展耀祖家裡老爺子的能量展耀祖背後也有大哥。
只要展耀祖不出事,王大發就有那麼一絲的幻想。
還有就是王大發不敢。
咬死不說展耀祖的事情,王大發充其量就是自己一個人死。
咬了展耀祖,那可能就不是王大發一個人的事情了。
王大發不是光棍一個,單單是他和其原配的孩子就有三個。
私生子更是有四個,而且王大發的父母都在。
這個人不敢賭。
看著已經審了自己好幾輪的覃海洋,王大發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覃海洋注意到了王大發的神情變化。
覃海洋是一老預審了,從事預審工作已經快十年了。
只從王大發的小神情變化,覃海洋就知道這個人想開口了。
看了一眼王大發,覃海洋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覃海洋不是對王大發有好感才笑,他看任何犯人都是這個表情。
笑容會叫一個人鬆懈下來。
“王大發,聊聊?”
聽著覃海洋的話,王大發點點頭說道:
“我想抽支菸,”
“好。”
覃海洋拿出一支香菸來到了王大發面前。
遞給王大發一支香菸覃海洋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抽菸都是好煙,我這煙不好,別嫌棄。”
藉著覃海洋遞來的火點燃了香菸,王大發說道:
“謝謝了,都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可嫌棄的。”
看著覃海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大發吐出一道煙霧說道:
“好了,來吧。”
“說說意圖暗殺新火星置業徐賓徐老闆的事情吧。
兩個職業殺手出手,還用上了手雷,多大仇啊?”
“這個沒什麼好說的,我指使的。
覃科這件事就是我指使的。
問多少遍也都是我指使的。
至於動機嗎?
食君之祿而已,徐賓打了我的老闆,我看不過去,我想表現,僅此而已。”
王大發的表態叫覃海洋心裡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一般而言,尋常的犯人要麼就是頑抗到底,要麼就是全部招供。
唯獨王大發這樣的是例外,他是選擇性的交代。
如果王大發是為了推脫責任還好辦。
像他這種想要自己承擔的是最難辦的。
看著一臉堅決的王大發,覃海洋勸道:
“王大發,你可要知道你這麼說的後果。”
“大不了一死嗎。
覃科,我犯過的事情是必死的,這個我心知肚明。
可是沒辦法啊,我有今天不容易。
以前我只是一家高利貸公司的打手,遇見警察和耗子見貓一樣。
誰見了我都得戳我脊樑骨。
但是在走進你們這裡之前,整個夜州誰見了我不得叫我一聲王總。
哪怕一市的大少二少都得對我畢恭畢敬的。
值了,真值了。
我這輩子很值,但是我的這些得有代價。
這個代價我認。
覃科,看在你這根菸的份上,能說的我全都說,不能說的你也別難為我。
不用這個眼神看我,你就算把執法記錄儀關了我也是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