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好似一名道德君子,好似一名傳聞中才會出現的賢王,好似在堯時間出現舜,好似在舜時出現的禹。
朱厚照的臉龐更加陰鬱了,他對於自己這位堂弟,或許有幾分同一份血脈下,堂兄弟之間淺薄的感情。
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想怎樣就怎樣,說的簡單些,欺行霸市可以,欺男霸女可以,為非作歹可以,但這樣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再說的陰狠自私一些,那就是一個非常固有,極端的想法:怎麼著也不能旁支入大宗!
“陛下,江彬求見。”
“讓他進來。”
“臣江彬,叩見陛下。”
“免禮,平身。”
平常的時候,朱厚照不會執行這一套規範化的禮儀,但今天不同,今天在這裡,這個位置上的是正德皇帝。
“說說吧,你在這興王府,感覺如何?”
“很不對味,看起來像是個正經王府,可就是這個正經,叫臣感覺不妥當。”
“看來愛卿與朕的看法差之不多,你認為是怎麼個不妥當法?”
“他們這正經,規矩,好像是真的!一天下來,都沒有憊懶,困頓,疏忽大意,瞌睡的人出現,就是這麼一點,讓臣感到非常不對,另外還有一點,這府中年紀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臣不是指小孩子,而是那種大約二十郎當歲,十五血熱年的人,並非護衛或者巡邏,但皆行之匆匆。”
“江彬,你說的沒錯,這便是朕最欣賞你的地方之一,你確實心思靈巧,處處留心,玩朕能與你玩的開心,辦事也叫朕放心,錢寧便是這一處不如你,他只會耍些樂子,做事全然是個蠢笨的。”
“謝陛下誇獎,臣受之有愧。”
“誒,無妨,朕觀這名堂弟,也覺得他實非等閒藩王,他把自己的聰慧隱藏在規矩之中,隱藏在惶恐臉面之下,可惜年紀太小,不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哪裡有十一歲,就敬守規矩,如待神明的孩童呢?他今天哪怕只透露出一絲違背律令的行為,朕都只會是敲一筆錢財便走,可惜,可嘆!”
“陛下,難道您認為興王殿下背後隱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說如那寧王朱宸濠一樣,將南昌之府搜刮到民不聊生?聚納山匪賊寇為兵,圖謀造反?”
“如果是這般簡單就好了。”
“臣不解。”
“怕就怕他藏的是真救民之作為啊。”朱厚熜一聲輕吟。
“為何?”
“你不必瞭解,江彬!”
“臣在!”
“去,帶著錦衣衛,去城內繞一圈,查一下有沒有與其他州府不一樣的地方,給你,給你兩天時間,什麼訊息都沒有的話,就不必來見朕了,自己跳護城河吧!”
“末將領命!”
“谷大用,發一封信,叫張永去荊州......張永不行,那傢伙現在和文臣們走的太近了,你們這些個老傢伙啊,出去劉瑾,張永,還有你,居然就沒有可堪一用的了,朕要你們有何用?”
“老奴我,老奴我,沒有本事,只有一顆忠心可以剜出來,至於其他人如何,老奴還有一個侄兒,老奴的話,那孩子是不敢不聽的,或許可以驅策一番。”
朱厚照淡漠的一眼丟過去,立刻叫谷大用抖的和篩子一樣,將陛下從小服侍到大的他,看到這個眼神,才明白,他的陛下對這件事情重視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上一次,是和劉瑾討論如何才能有錢練兵的事情。
“你想要提攜你的侄兒乎?”
“老奴不敢,老奴是陛下的人,老奴誰也不敢提攜......”
朱厚照輕輕擺了擺手“可以,讓馬永成、丘聚與你那侄兒一起,帶著東廠與你麾下西廠的人馬,在襄陽,荊州一帶,蒐集些關於興王府的訊息,可以是生意上的往來,可以是關於好名聲的來源,隨你,只要朕覺得,訊息有用,你那侄子的名字就可以呈送至朕的面前,朕賜一個朱姓,也未嘗不可。”
“老奴謝過......”
“如果訊息無用,你侄兒的皮,便製作成馬鞍吧,劉六劉七的皮,朕恰好也用得膩味了,唔,按照馬速來算,來回往返,朕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七天,朕給你七天時間。”
“陛下,陛下,老奴的侄兒年幼齒輕,況且馬永成、丘聚二人,向來與老奴不對付,這等大事,不可隨意託付給他們啊......”
“你......這是要違背朕的旨意嗎?”
“老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