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華找到賀雷時,賀雷正在給傷口上藥。聽見有人推門走進來的動靜還以為是哪個禁衛,沒想到一扭頭,竟然看見個如花似玉嬌俏可人的女子。
賀雷慌忙轉過身把衣服撩下來遮住,這才轉身衝著子華怒道:“你是哪個宮裡的?這個時候還在宮裡頭亂走,是不要命了麼?”
子華賞他一記白眼,“是俞翀讓我過來給你看傷的。”
說著子華已經走到了賀雷跟前,絲毫不避諱的直接撩起人家衣服要檢視傷勢。賀雷傻了一陣,沒想到一溜神兒,竟然被人給佔了便宜?
看著上頭連血帶藥的傷口,子華連連搖頭。“哪個庸醫給你上的藥?簡直亂來。駱衡劍法快,看似只是淺淺的皮肉傷,其實劍氣已經傷到了裡頭,若是不好好打理,不出一個月你這條腿就會廢了。”
說著,子華就著他的衣裳直接把他才剛剛抹上的藥擦去,布料摩擦在傷口,疼得賀雷打了個寒顫。子華拿出自己隨便備著的藥,正要給他擦上,卻被賀雷一把推開。
賀雷快速的再把衣服扯弄好,冷下臉來呵斥著:“放肆!”
子華怔了怔,又突然笑起來。“賀統領該不會是害羞了?”
賀雷對他怒目而視,可在對上子華那彎彎的眉眼時,心裡又像是揣了只兔子。
子華有意想要逗逗他,舉止間更顯柔情。子華把他逼得一步步後退,到了床邊時直接將他給推倒下去。賀雷撐起身子要起來,子華運用巧勁兒輕鬆的又給他再壓下去。賀雷嘗試了幾次都沒起得來,一面覺得面前這個女子武功確實很高,一面又懊惱現在的自己活生生就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娘子。
嘶!
子華直接抹了藥塗在他受傷的地方,冰涼的觸感之後還帶著微微的刺痛,但這卻不是讓他倒吸冷氣的理由。
他賀雷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姑娘扒他的褲子,還是第一次有姑娘給他上藥。賀雷那一顆萬年雷打不動的心,頓時活了起來。
“藥我給你留下了,每日一次。”
子華剛要走,賀雷就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將他攔下。
“姑娘留步。”
子華渾身一顫,“賀統領還有事兒?”
賀雷有些不太自在,支支吾吾的磨蹭了半天。子華沒了耐性,回去之後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另外童玉青那邊他也不放心。大概是看出他沒了耐性,賀雷才把話問了出來。
“請問姑娘芳名?”
子華眼角猛抽,嘴上卻柔聲說:“奴家子華。”
賀雷記下這個名字,目送子華離開之後,更是在門前站了許久。
俞翀去了很久都沒回來,童玉青睡了醒醒了睡依舊不見他回來。童揚見她醒了就把桌上快要涼掉的清粥端過來,正要為她喝粥。童玉青搖頭,撐著身體就要自己起來。
童揚想著她只是臉上有傷,總這麼躺在床上也不行,就依著她的意思把她扶得靠坐在床頭。
童玉青這一連躺了兩天,還真的是有些頭暈腦脹,端著碗的手都有些抖。童揚怕粥灑出來,又給她端著碗,讓她自己拿著勺吃。
“張媽呢?”
“在紅柚那邊。”
“你姐夫呢?”
童揚搖頭,“大概是有事,連子華也不見了蹤影。”
童玉青心沉了沉,黎國怕是要變天了。
她快速喝完這碗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童揚把空碗放到桌上,過來把她扶好。“你要去哪兒?”
“我去看看紅柚。”
童揚加重了語氣,“紅柚好得很,你就好好歇著吧。”
童玉青反手抓著童揚的胳膊,“小屁孩兒,對你紅柚姐姐客氣點。”
“知道了。”童揚扯了扯唇角,敷衍的應了一聲。
童揚扶著她到了紅柚屋裡,短短一點路程卻讓她渾身都出了一通汗。張媽見她這般疲累,嚇得趕緊扶著她坐下,又拿了帕子給她擦著臉上汗珠子,生怕汗水沾到傷口。
“其實多走走也好,出了這一通汗,你回去再睡一覺明日就會變得精神了。”
紅柚看童玉青易容的東西已經卸下,又是一副傾城容顏,看的紅柚恍惚一陣。
童玉青朝她看過去,見她面色有些憔悴,臉上也比以前瘦了許多。“你怎麼樣了?”
紅柚笑笑,“還不就那樣,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好。”
“有子華在,他一定能治好你。”
提起子華,紅柚神情一滯,臉上的笑也就僵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