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把她帶到了霖沅池,兩三個宮女立刻圍了上來,一人解腰帶,一人脫外衫,一人給她卸下頭飾僅用一根銀簪挽起頭髮。
童玉青看著這麼個架勢突然打了個寒顫,總有種要被人拉去給晉立夫侍寢的感覺。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晉立夫不是已經回來了吧?
“公主鬆手,奴婢給公主寬衣。”
“公主抬腳,奴婢給公主脫鞋襪。”
“公主,今日這霖沅池裡是想要揚什麼樣的花瓣兒?”
……
三個宮女一人一句的,聽得童玉青頭都大了。旁邊的嬤嬤見她不動,又催了一道:“公主是覺得人少了不夠指使還是覺得缺了什麼東西?奴婢立刻著人去拿就是了。”
童玉青厭煩不已,“你們都出去。”
“這不行,不合規矩。”老嬤嬤一口就拒絕了,帶著那三個宮女紮根兒似的杵在那兒。
童玉青忍著怒氣,心裡明白這老嬤嬤帶著這三個恨不得立馬把她扒光光的人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鈴公主。畢竟著了水,很多東西就得原形畢露了。再者,鈴公主從小金枝玉葉的養著,身上必然沒什麼傷疤,可她的後背……
餘光瞥見霖沅池不遠處的一個幔帳輕微的動了動,殿中並未透著風,可她剛才確確實實是看見了。
她心中篤定,那幔帳後頭藏著人。要是女人大可大大方方的看,這幔帳後頭的人,大概是個男人!
童玉青抿著唇角彎了彎,她看著那三個宮女吩咐,“不用你們伺候,你們要是不想退下那就在這站著就行。”
她蹬掉鞋子,只喊了個宮女過來幫她把襪子脫去,又獨自走到殿中唯一的沐浴湯池邊上,挑了個位置站定,伸出皙白的小腳試了試水溫。
水溫剛好。
她滿意的笑笑,突然把才綰上去的頭髮又放下,墨柔的長髮恰好遮擋了後背。再解開裡衣扔到腳邊,只留著最裡頭的淺色繡紋肚兜和同色的裘褲。
她所站的位置正好面對著那幾個木頭樁子,又正好背對著那幔帳。頭髮剛好遮住了後背的傷口,幔帳後頭那人根本就看不見什麼東西。倒是那老嬤嬤跟那幾個宮女,一雙雙眼睛從上到腳的審視著她,最後不滿的看著她還穿著的肚兜和裘褲。
“公主,這霖沅池只有國主最得寵的妃子才能在此沐浴,按著規矩,妃子要脫掉所有衣物……”
“規矩?”童玉青突然笑出了聲音,根本就沒搭理這老東西。
老嬤嬤皺眉在等著她說下一句,沒想到童玉青什麼沒都說,就穿著這些下了水。老嬤嬤帶了些怒氣,往池邊走了幾步,冷著臉的說:“公主不願意脫衣,難道是有什麼隱情?”
話音剛落,就見童玉青從水中拋了個什麼東西過來,溼淋淋的直接砸上了老嬤嬤的腦袋。老嬤嬤哎喲一聲往後倒去,好在有小宮女眼見力好,趕緊上來把她扶穩,這才免了那一跤。
老嬤嬤拍了拍心口,下意識的就要往幔帳那邊去看。觸及到幔帳後頭那道陰鷙的目光後又嚇得趕緊把腦袋轉回來,這才有機會看清楚把自己砸倒的竟然是之前穿在童玉青身上的那件淺色肚兜。
童玉青逮住老嬤嬤的小動作,眼角餘光又往那邊掃了過去。“本公主自小在宮中長大,還沒見過哪個奴才敢這麼瞪著主子脫衣服的。這到底是你自己有這個癖好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還是你們黎國就興這樣?嬤嬤你給本公主解解惑唄。”
老嬤嬤被她說的臊紅了老臉,可這老嬤嬤怎麼說也是黎國皇宮裡的老人了,怎麼甘願這麼被和親公主給欺負了去。只見這老嬤嬤甩開扶著自己的小宮女,望著池中的童玉青冷笑說:“誰下池沐浴還穿著衣服的,莫非還真被老奴說對了,公主你身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童玉青人在水裡,幔帳又隔得遠,頂多也只能看見個影子而已,她倒是毫無顧忌。聽老嬤嬤這麼說,她乾脆就玩兒開了。
“嬤嬤你怎麼知道……”
她那羞於啟齒的模樣更是讓人認定她有問題,老嬤嬤一雙眼睛晶亮,恨不得鑽進水裡看個明白。
童玉青長嘆一聲,面上哀愁道的看著老嬤嬤。“原本這事兒我是不想的,可是嬤嬤你又……罷了,嬤嬤你過來,我只說給你一人聽。”
老嬤嬤又往幔帳那邊看了一眼,彷彿是得到了肯定,她才走到了池邊。
“嬤嬤你再往下來點兒。”
童玉青露出纖白細膩的胳膊,羞澀難堪的朝老嬤嬤又招了招手。老嬤嬤把身體壓低了些,看見她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