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著躲在這裡,就都追著楊一平去了。
楊一平還沒趕到票號就被外層圍住的百姓認了出來,只聽那人高喊一聲:“這就是宣西票號的楊掌櫃,大家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瞬間,楊一平被人團團圍住,更有眼尖的認出其他六個掌櫃,四四方方的這幾個人圍困住了。
“姓楊的,聽說我存在你家的銀子沒了?你今天可得給我說出個理兒來,好好的銀子怎麼會沒了?”
楊一平賠上笑臉,“這位大哥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好好的銀子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你放屁!”那位老哥瞪圓了一雙眼睛,朝著地上呸了一口,“你們幾家票號突然關門,接著就傳出票號裡的銀子不見了。既然有銀子,那為什麼不開門做生意?”
老哥拿出宣西票號的票據,“既然你說有銀子,那我現在要把我的銀子拿回來。”
楊一平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實在叫人生疑。
見他遲遲不說話,百姓們都急了。
“他這樣子分明是拿不出錢來,票號裡果真沒銀子了!”
“我那可是存了半輩子的血汗錢,這要是沒銀子了,我這下半輩子可怎麼活?”
“大家把門砸了,我就不信裡頭真的連一文錢都沒有了!”
“票號裡沒有,咱們就把他們家砸了,一定要把這銀子給討回來!”
楊一平著急的在安撫著百姓們的情緒,好話都說遍了。百姓們氣勢洶洶,更有人找來大石頭直接將票號緊閉的大門砸了個窟窿。
六個掌櫃看形勢不對想要溜走,當場就被百姓們揍倒了兩個。
場面越發的混亂難以控制了。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晉立夫派來票號裡拿銀子的人帶著一隊官兵過來,將鬧事的人團團圍住。百姓們看見官府的人過來,一個個的哭訴著票號的事情,只求青天大老爺能給個公道。
楊一平認得那人,那是晉立夫的走狗,沒少做壞事兒的主。讓他給百姓們主持公道,怕是白日做夢了。
“什麼?票號裡的銀子沒了?”
這一道嗓子直喊得百姓們都愣了愣,怎麼官府不是收到訊息才趕過來的麼?
那人隨手抓了個掌櫃,凶神惡煞的質問:“怎麼回事兒?票號裡的銀子呢?”
掌櫃抖如篩糠,心裡怕得要命。他正是那態度不明的其中一個,在接了這筆生意之後還著人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官府。知道宮裡頭一定會來收錢,但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這個局面。這要是追究起來,這些要賬鬼算什麼,他這條命都要沒了!
“我不知道,就是銀子突然就沒了!”
那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腦子一抽就吼了一句:“怕是你們知道朝廷要來收銀子,所以把銀子給藏起來了?”
眾人譁然!
兩國聯盟,又是和親,黎國為了上下打點必然缺不得銀子。
國庫空虛的訊息一經傳出,鄰國皆是虎視眈眈,邊關少不了戰事,這就是大筆的軍餉。
原來朝廷一早就想要來收銀子!
“狗官!朝廷憑什麼來收咱們百姓的血汗錢?”
“這些年賦稅每年一漲百姓們苦不堪言,你們還來收什麼銀子?”
“怕是朝廷裡缺銀子,所以直接把心思動到咱們的頭上,現在搜刮了七家票號還不夠,還想來個賊喊捉賊?”
“狗官!”
“狗官!”
……
眾人一聲比一聲高,有人激動起來就直接動上了手。拳打腳踢,只要能使出力氣就絕不在旁邊站著看熱鬧。官兵們雖然帶著兵器,但百姓們人多勢眾,發瘋一般的蜂擁過來,竟然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楊一平站在自家票號門前,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與另外那幾個掌櫃相比起來更顯得他沉穩冷靜。
隱藏在百姓中的唐其對身邊的人說:“這楊掌櫃是個能用的人,一會兒這散了之後你把他帶到我們那邊去。”
“是。”
他點點頭,再看了楊一平一眼,便悄無聲息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唐其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俞翀跟子華,唐其正好將票號的事情說給俞翀,順便提起了楊一平。
俞翀只覺得這個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聽過,便擺手說:“一會兒再說,慶安人呢?”
“屬下出門前公子正在屋裡休息,不知道現在起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