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華眼眸微沉,“你的夫人。”
俞翀把手收了回去,“知道就好。”
紅柚只覺得心裡好不是滋味兒,看著子華難受她也難受,可如果子華不難受,她還是要難受的。
子華給童玉青診了脈之後又拿出了銀針來紮在她身上的幾個穴位身上,才剛剛醒了一遍針,童玉青就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一般,急促的喘了一口氣。
童玉青這一覺睡得太深沉,夢裡頭的她翻身越嶺,一會兒在陳家,一會兒又在青樓,一會兒又在俞府一會兒又跑到了七王府。開始時她還能看見些童年趣事,叫人懷念的捨不得離開,後頭又變成了幾個人的追逐,一群人的殺戮……
她總覺得自己要是醒不過來,那就得困死在夢裡了。
“青兒!”
俞翀在她耳邊喊了兩遍她才有了反應,她惺忪著雙眼,不解的看著圍在自己跟前的人。
“怎……嘶!”
下巴的傷口讓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把俞翀心疼壞了。
“別說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紅柚鬆了一口氣,對著子華喊:“師哥,你送我回去吧。”
子華聽見了卻不想答應,紅柚不甘心的又喊了一遍,他才連人帶被的抱著紅柚離開了。張媽也拉著童揚走開,剛出房門童揚就甩開了張媽的手。
“張媽你剛才攔著我做什麼?他趁著我姐醒不過來,竟然敢抱著別的女人登堂入室!”
張媽一拳頭敲在他的後腦勺上,“你懂什麼!紅柚姑娘衣服穿得好好的,二爺他為什麼還要連人帶著被子的人?那是為了要避嫌!要不是情況危急,這事兒就該是別人來做,可這會兒二爺哪兒還有功夫去找別人,當然就只能自己抱著來了。”
張媽長嘆一聲,“你還小,不懂。二爺對紅柚姑娘,紅柚姑娘對二爺,他們倆倆之間根本就沒你想的那種關係。”
童揚知道自己理虧,可又拉不下臉來,哼哼一聲就跑開了。
張媽說話的時候並未刻意壓低語氣,童玉青在屋裡聽得個一清二楚。她抬眸望著身邊人,就這麼撞進了他柔情的烏眸裡。
察覺出他有心事,童玉青就輕輕的摳了摳他的掌心。
“怎麼了?”
俞翀搖頭,抬手放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別說話,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再說。”
童玉青點頭,倦意襲來,只覺得眼皮沉重又想要睡過去。閉眼前她突然想起來,又倏然睜開了眼睛。
“玉璽被我藏起來了。”
她不敢牽動傷口,所以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她說話時俞翀正起身要把椅子搬開,這麼淺淺幾個發音傳進他的耳朵裡,讓他狠狠震了震。
“你藏哪兒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聲兒太小,誰知俞翀竟然聽到了。她把俞翀拉下來,又抱住他的脖頸把他拉向自己,之後才湊到他的耳邊說:“承寧殿龍案下。”
俞翀頓時瞭然。他轉過臉,在她的頸邊吻了一下,“我知道了。”
童玉青抿唇笑了笑,又閉眼睡了過去。
聽著她勻稱輕盈的呼吸,俞翀臉上的神情又僵了僵。他輕輕在她耳邊又喊了兩聲,童玉青睜開惺忪的眼,困惑的看著他。
他提著的心才又放了下去,再在她額前吻了一口。“睡吧。”
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童玉青就又睡了過去,這貪睡的模樣總讓他心底有些不安。嘗試著喚了兩遍她的名字都沒反應之後,俞翀急了。
他猛地起身要再把子華找來,卻聽見童玉青囈語一句。他低頭看她,見她微眯著一條眼縫,嫌棄的看了自己一眼,又在閉眼睡去。
俞翀哭笑不得,但心裡還是有顧慮。確定童玉青熟睡之後他才安心的離開,走到紅柚屋前,果不其然的看見子華等在門口。
“她為何突然嗜睡?”
子華知道他會來問這個,便早早的就等在這裡。
“紅柚的毒向來霸道,這還是兩種毒性相加。雖然已經解了毒,但總歸是傷了身子了。再加上失血過多身子太虛,所以她才會這般嗜睡。”
俞翀心口一窒,“她何時才能康復?”
子華搖頭,“這我不清楚,現在她唯有靜養。至於嗜睡的情況,只有等她臉上的傷結痂了再說。”
俞翀抿著唇線,看著子華的眸光有些冷然。“你我相知多年,我從未把你當成屬下,你也從沒把我當成主子。但唯有一樣你碰不得,那就是青兒。”
子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