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鈴兒,所以才要你林將軍親自過來喊鈴兒起床的?”
林將軍心都涼了,“太子饒命,臣知罪!”
成子睿彎下身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已是滿身狼狽的林將軍。“父皇覺得你可用,但是本太子未必這麼覺得。林將軍,想要保住官職,光有軍功是不夠的。想要巴結本太子,光聽表面話也是不夠的。有些事情,你再回去好好想想。”
林將軍只是跟直腸子,這樣雲裡霧裡的話他確實是要好好消化消化。
駱衡見他不動,便收好了手裡的佩劍,將林將軍拉起來。“林將軍回去吧,明日還要上路呢。”
林將軍連聲稱是,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駱衡當著童玉青的面,皺眉道:“殿下,這樣的人真的可用?”
成子睿不作回答,反而打了個手勢讓駱衡退下。駱衡領命退下,臨走前還關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關上,童玉青整顆心又往嗓子眼兒裡提了提,她下意識的往裡頭縮了縮,不想竟然被成子睿給看見了。
“鈴兒你這是還在記恨我?”
童玉青不說話,又聽他繼續開口說:“七哥這是為你好。你的生母跟你的前太子哥哥犯下這樣的罪孽,父皇也已經對你冷落,你這樣的情形如果還留在京城,在我眼皮子低下晃悠,我怕我忍不住,哪天就把你給殺了呢。七哥把你送出來,你還能頂著個大義和善的名聲,難說還能得到晉立夫的恩寵,成為黎國的皇后,多好。”
成子睿這番話語速極慢,可每個字都帶著冰冷。以前他跟鈴公主的關係有多親密,現在就有多無情。
她知道成子睿心狠,卻沒想到他能這麼狠。
駱衡走了進來,身後跟了個戰戰兢兢的丫頭。丫頭手裡端著飯菜,小心的放在了桌上。
“王爺,京城有信傳來。”
駱衡把信交到成子睿的手中,成子睿也沒想要這避開她,就這麼直接展開了。童玉青抬起眼來掃了一個角落,別的沒看見,只瞧見看俞府和俞文意這幾個字。
成子睿似有所覺,把信重新疊起來,轉頭對她說:“鈴兒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隨便墊墊肚子,畢竟名字就要進入黎國了,要是在路上餓暈了,你讓黎國百姓怎麼想。”
說完這話,成子睿朝著門口就走了過去。走到那個丫頭身邊時又突然停住了腳步,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這丫頭。小丫頭被他看得紅了臉,羞答答的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成子睿懶懶應了一聲,小丫頭正在欣喜的以為自己被他看上,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時,又聽成子睿說:“既然連公主照顧不好那留著還有什麼用,直接殺了吧。”
駱衡冷眼一瞥那丫頭,沉聲應道:“是。”
小丫頭都傻了,直到成子睿走了出去小丫頭才想起來要求情,她剛張口說一個字,只見寒光一閃,小丫頭直接倒在地上,勃頸上已經多了一道血痕。
童玉青著實嚇得不輕,及時捂住驚呼聲,可卻阻止不了眼裡的恐懼。駱衡抬腳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公主,面都涼了,你快些吃完,一會兒屬下再來把碗送下去。”
說完這一句,駱衡理都沒理這屍體,直接就這麼出去了。
童玉青愣怔看著這屍體,心裡明白這是駱衡對於自己的威脅。“鈴公主”要是不聽話,恐怕也只能是這麼個下場。
再看桌上那碗麵,童玉青哪裡還有胃口。可鈴公主自小在宮中長大,什麼血腥沒見過。經過這麼多事情,鈴公主又怎麼可能還會怕這些。
想到這裡,她又下了床,穿了鞋子走到桌邊,把那碗麵端過來,忍著噁心難受的吃著這碗早已冷掉的面。
“駱衡你覺得……鈴兒跟在京城時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成子睿似是在詢問駱衡,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駱衡想了想,又確實覺得今日的鈴公主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許是在路途中學乖了,也或許是已經認命了。”
成子睿搖頭,總覺得有些不妥。
“回去。”
成子睿轉身折回去,直接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了正瞪著地上的死屍麻木的往嘴裡塞面的“鈴公主”。房門被推開,風中夾帶著血腥的味道,童玉青再忍不住,直接彎腰吐了起來。
耳邊是成子睿輕蔑的笑聲,他用如魅的聲音問她:“鈴兒,這面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