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倒是毋庸置疑。從在俞府初初相遇到今天的禾陰郡,童玉青才是第一次從俞翀的嘴裡聽見他夸人。
不過……
童玉青從他懷中起來,認真的看著他。“以前你在俞府樣樣都護著慶安,怎麼現在又對他放任不管。慶安雖然只比你我小一兩歲,可始終還是小孩兒心性,你就不能隨口誇誇他?”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小孩子。你想讓他成為只聽得進讒言的昏君?”俞翀口氣涼涼,確實是狠了心的。
理是這個理……
“可現在這個時候,你更是要在旁邊幫著他一些不是麼?”
俞翀抬高她的下巴,深鎖著她的目光如寒潭般的幽深冰冷。“都已經到家門口了,我還要怎麼幫他?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做黎國的國主。”
童玉青知道他的苦心,但是慶安卻不理解。
“這些話你沒跟他說過吧?他現在處處想要壓你一頭,你不怕他用錯了方法,做出叫人後悔的事情麼?”
俞翀勾起唇角,萬分篤定。“不會,我瞭解他。至於他處處想要壓我一頭,不過就是小孩兒心性,不服氣而已。這樣也好,能有這樣的鉚勁兒,比什麼不會做的要好很多。”
他的手不經意的撫過她後背的傷疤,激得童玉青微微一顫。
察覺到她的不適,俞翀把她擁得更緊了些。他把頭低下,唇就放在童玉青的耳邊。“等這些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去快意江湖。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快意江湖麼?
俞府她還沒有鬥倒,陳家的冤屈還沒有平,她真的能放下一切跟著這個男人去快意江湖麼?
“怎麼不說話?不願意?”
她搖頭,聲音淺淺。“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隔天一早子華就帶著唐其過來了,說紅柚那邊有些事情。可張媽昨晚上扭了腰,雲昭心氣太傲,他只能請童玉青過去幫忙。
童玉青沒多想,直接點頭應了下來。子華不知道跟俞翀說了什麼,俞翀匆匆帶著唐其就離開了。
兩個人到了紅柚房前,子華突然喊住了童玉青。
“你真的要讓我給你紋那種東西?”
童玉青心口一窒,她以為起碼還要等幾天,沒想到這一刻竟然來的這麼快。
“是。”
子華神情微妙,“可我是男人。”
童玉青突然笑出了聲音,抬手在他肩頭上拍了拍。“我從沒把你當男人。其實我心裡還是覺得,你穿裙子梳髮髻最合適了。你雖然不是女人,但我們也還是可以做姐妹的。”
子華臉色一僵,心頭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女人看。”
看他這樣子,童玉青只當自己的話說重了。
“我不是說你像女人,我就是說,跟你交朋友很能叫人放心,像是姐妹一樣的親密。畢竟我當初看見你的第一眼,你就是個女人……”
子華站在她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笑了起來。只是他笑得有些難看,移向別處的目光有她看不明白的東西。子華重新把目光看向她的時候,眼裡的那些複雜已經不見了。他徑直上去推開門,站在門口望著她。“進來吧。”
進了屋子,就見屋裡唯一一張桌子上擺了不少東西。一碗紅豔豔的鮮血,一小碗硃砂,一整排大大小小的銀針,疊放整齊的白色手巾……
“你想好了麼?”躺在床上的紅柚突然出聲。
童玉青打了個激靈,知道她說的是血紋身的事情。她點了頭,“想好了。”
子華搬來一個凳子,自己則是背過身去。“你把後背露出來,坐在這上頭。不管有多痛你都得忍著,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我已經想辦法把俞翀支開了,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童玉青握緊了手心,深深呼吸了幾口,勸慰自己當初子華就已經見過自己的後背,他是醫,她是患,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齷齪骯髒的意思,自己根本沒必要這麼矯情。
她褪去衣服,再反穿在前頭。
“好了。”
子華穩了穩心神,轉身過來。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再看見那雪白肌膚時他還是渾身一震。他是天下第一的神醫,什麼樣的身體沒見過。在京城裡給她醫治的時候他還沒有那種心思,可是現在……
他的手不自覺的已經輕觸在童玉青的肌膚上,冰涼的觸感惹得童玉青渾身一震。
“師哥!”
紅柚出聲提醒,把他從失神裡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