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剛在的位置。
他心裡並非是在意鈴公主說的那些話,冷靜之後的他也相信童玉青並非會背叛自己。他只是在意童玉青聽到成子睿的那些事情之後,竟會有傷心難過的神情。
他的女人,怎麼能為別的男人傷心難過!
子華見他神情更冷,緊握著垂在兩側的拳頭,嘖嘖兩聲就轉到了另外一邊去。
屋裡的童玉青聽見子華的詢問之後,心情忐忑的想要聽到俞翀的回答,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心裡有些發堵,想要打破沉默,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在屋裡琢磨了半天,等終於找到理由向俞翀開口,走出屋子才發現,他早已離開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壓進了心裡,她回了屋裡,目光在床榻和軟塌上選擇了一番,最終還是在軟塌上躺了下來。
俞翀回來時,她已經沉沉的睡著了。見她身上什麼都沒蓋,擔心她著涼,他就去抱了張被子來。可當他抱著被子走到軟塌邊時,突然又想起了當初她被老夫人責打,他硬要跟她擠在一張軟塌的日子。
心神一動,他烏黑的眸子閃過柔情,長嘆一聲,又把被子放了回去,之後才轉身過來,把她抱回了床榻上,與她擠在一起,陪著她睡了一會兒。
夜漸深時子華才動身去了宅子,他的輕功一向很好,進入宅子時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宅子還跟從前一樣,可當他進了屋裡看見這一室狼藉時,心陡然沉了下來。
子華警醒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宅子裡再無別人,才動作利落的找著童玉青交代的東西。
然而他搜遍了整個屋子都一無所獲。
子華臉色有些嚴肅,心中已經猜測了許多可能。他想了想,又進了雲昭的屋子裡。
等他回到俞府時,毫不意外的看見了在院裡等著的童玉青。夜深露重,子華皺起了眉,看著站在門口看著她的俞翀道:“怎麼讓她站在這兒?”
俞翀沒說話,只是把目光移到了他抱著的那把琵琶上。
“東西呢?”
童玉青站在前面,沒看見俞翀的目光,只是急急開口問著子華。子華搖頭,“有人先一步把東西取走了。”
“什麼?”童玉青不敢置信,“那三個地方你都找了?”
子華頷首,“都找了,沒有。”
童玉青猛地震了一下,上去緊緊抓著子華的衣服。“怎麼會沒有,你真的好好找了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在子華身上找著。俞翀臉色一沉,上來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俞翀心口一緊,“知道是誰動的手麼?”
子華又搖頭。“不知道,我去的時候早沒人了。”
童玉青驚了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不甘心的追問著子華。“我屋裡值錢的東西是不是都沒了?或許只是賊闖進來了……”
“屋裡雖然是狼藉一片,但是能賣錢的東西都還在。唯獨你藏著的那些東西不見了。而云昭屋裡,卻完好無損。”
童玉青只覺得轟的一下,兩隻耳朵就都聽不見了。許久之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問:“什麼叫我屋裡狼藉一片,而云昭屋裡卻完好無損?”
子華目光沉了沉,“青青,他們是衝著你來的。”
俞翀眸子猛地縮了一下,並非是因為這一聲稱呼,而是因為,他怕童玉青會有危險。
那些證據滋事重大,雖然說關於麗貴妃謀害前皇后的證據已經被子華送到宮裡,可要是追根究底,事情一定會查到陳家,查到陳家,自然也會查到童玉青的身上。
那些人或許是皇帝派來的,又或許是皇后。哪怕是太子和成子睿,甚至還有俞家,都有可能。
俞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童玉青面色蒼白的捂著肚子,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了?”
子華把手裡的琵琶放下,拉起了她的另外一隻手準備探脈。童玉青把手抽回來,連帶著俞翀緊握的那一隻。她往後退了兩步,口裡低喃:“陳家完了,陳家完了……”
俞翀有些心痛,她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要給陳家洗刷冤屈,現在到了手的證據又不翼而飛,她的心裡怎麼能好過。
“青兒。”
童玉青罔若未聞,整個人已經是神情恍惚。俞翀把她拉到懷裡,沉聲在她耳邊。“沒事的,沒事的青兒,我會幫你找回來。”
俞翀懶腰把她抱起來,直接進了屋裡。子華站在那裡,失神的看著腳邊躺著的琵琶。良久之後,他才動了動身體,正準備把琵琶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