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宮娥猛地望著她,似是不信她已經喊來了御醫。
“怎麼說也是我不小心傷了你,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你要真死在我手裡,我良心會不安。”童玉青;拉了把椅子過來,在舒心蘭不遠處坐下。“那小太監都已經去喊御醫了,那想必晉立夫那邊也一定知道了。最受寵的蘭妃娘娘受了傷,你猜晉立夫會不會過來?”
不等舒心蘭有個隻言片語的回答,她又緊著說:“只是現在晉立夫已經去良妃那邊了吧。這要真是小產之類的大事兒他必定是要親自過來一趟的,若只是個小事兒,他美人在懷,怕也就不會過來了。”
舒心蘭聽得出她意有所指,權衡利弊下,她咬牙問:“你想要什麼?”
童玉青眉梢一揚,“這麼快就有力氣了?看來這藥確實好。”
俞翀臨走之前不僅給了她那包藥粉,也給她留了這麼一顆藥,以防意外。雖然舒心蘭的精氣神是回來了些,但她不知道這藥到底能不能保住舒心蘭這腹中的孩子。
“卓長東跟你說的每一件事情,我全都要知道。”
舒心蘭心裡尚有狐疑,面上就多了幾分疑慮。童玉青輕嗤一聲:“不願意?看來我是白浪費了一顆好藥。一會兒御醫來了,晉立夫也來了……”
“我說!”舒心蘭磨著後牙槽,“我都說給你聽!”
童玉青彎著眉眼,“你慢慢說,不著急。”
說卓長東原本就是俞翀的人,被成子睿委以重任到黎國,沒想到卻倒戈做了晉立夫的人。成子睿曾下令要取他性命,幾次都被晉立夫相救,之後卓長東就真真正正的做了晉立夫跟前的人。
為表忠心,卓長東把跟俞翀之間的一些事情告訴了晉立夫,晉立夫又正好利用他的身份,讓他來做雙面的奸細。
“只是那俞二爺向來謹慎,吩咐事情也是由手下人來知會,就算是不得不親自碰面也只選在外頭,從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上半個時辰。饒是晉立夫的動作再快,可每次趕到的時候那俞二爺早走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晉立夫也只能先這麼周旋著。”
“前幾個月卓長東送來訊息,把俞二爺所在的位置告訴了晉立夫,晉立夫帶人去抓,沒想到只抓了個女人回來。那女人雖然易容成了俞二爺的樣子,但沒想到卓長東一眼就認出這是個假的。後頭的事情我沒問,他也沒細說,只知道他們把那女人折磨的挺慘……”
“他們?晉立夫和卓長東?”童玉青的聲音微微顫抖,光是紅柚身上那些傷,就知道當時紅柚有多痛了。她一直以為這就是晉立夫一個人乾的,沒想到卓長東也有參與?
“晉立夫對卓長東信任,卓長東又處處給他出主意,他們什麼事情幹不到一處去?”
舒心蘭不屑冷哼,卻沒想到她這話倒是把她自己也給帶了進去。小心的看著面前“鈴公主”的臉色,又接著說:“卓長東雖說是背叛過成子睿,但利益使然,兩人之間在成子睿成為太子之後又有了來往。聽說這次成子睿還給晉立夫送來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似乎對晉立夫至關重要。”
童玉青心裡琢磨著成子睿送來的東西,抬了抬下巴,問她:“最近晉立夫那邊有沒有什麼動作?或者說,卓長東有沒有使什麼么蛾子?”
舒心蘭咬著唇角,“昨天見面時卓長東說,前太子餘孽要在明日下手。而明日正好是黎國上燈節,國主要出宮祈福,他們要趁這個機會動手。卓長東已經把訊息送給你了晉立夫,恐怕現在祈福路上早已設下埋伏。”
童玉青雙手驟然握緊,前太子餘孽?說的是慶安?
“那俞翀呢?”
“卓長東只跟我說了前太子的餘孽,至於那俞二爺……”舒心蘭對她的反應有些狐疑,可又想到鈴公主與俞翀在京中的那些傳言,又釋然開來,開口嘲諷道:“至於那俞二爺,怕是早就抱著哪個女人躲到一邊去了,也沒準兒是被哪個仇家殺了也不一定。”
童玉青猛地站起來,身下的椅子被推得一陣刺耳。她疾走到舒心蘭跟前,揚起手掌啪啪就甩了兩個耳光,直接把舒心蘭給打傻了。“我看你還是嫌你自己活得太長了。”
“鈴娘娘,御醫過來了。”
外頭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剛才被童玉青使喚的小太監。
童玉青低頭看著面有驚惶的舒心蘭跟那小宮娥,緩緩勾起了唇角。“快,讓御醫進來幫蘭妃娘娘看看,蘭妃娘娘她,似乎是有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