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同意了你跟俞翀的婚事的?一個殘廢,無權無勢的庶子,還有過妻子。你堂堂金枝玉葉,他們怎麼捨得把你下嫁給這樣的一個廢物?”
成子睿探下身子,渾身冷冽的氣息壓得鈴公主喘不過氣來。
“我給你的法子你不用,自作聰明的以我母妃的性命來換得自己的幸福。鈴兒,你以為我被囚在七王府中,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麼?”
鈴公主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狼狽的癱坐在地上。
“我被囚在王府中時,但凡你出宮就時不時會來我府門口等一等。外人看著你我之間兄妹情深,可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本王也差點兒被你給騙了。”
成子睿突然加重的語氣叫鈴公主抖了抖,她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望著他,臉色蒼白的已經近乎透明。
要是放在以前,她這麼可憐的模樣定會叫成子睿心軟,然而今日,成子睿對她這副模樣卻萬分厭惡。
他突然一把把她拽了起來,緊緊的捏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
從鏡中,鈴公主看見禁錮著自己的成子睿陰沉著臉色,眼眸更是冷戾的沒有一絲感情。她抑制不住的顫抖,心裡知道成子睿對她已經動了殺心。
“我對你向來好,就算你對我做了這些事情,就算你害死了我母妃,我也還是想要對你好。”
成子睿冷漠的唇又彎了彎,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來越發悚然。
“你不是想嫁人麼?我就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過去。”
話音剛落,成子睿就把她狠狠推了出去,鈴公主撲在了妝奩上,額頭撞上了妝鏡的稜角,劃傷了大片,血流了一面。
“黎國晉立夫尚未娶正妻,你準備準備,下個月,和親去黎國。”
冷冷丟下這一句,成子睿轉身就離開。聽見殿門被關上的聲音鈴公主才從呆傻中反應過來,她抬腳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絕望的怕打著冰冷的殿門。
“七哥我錯了!晉立夫名不正言不順,早晚要被人反了的!你把我送過去就等於叫我去死!我過兩天就要嫁給翀哥哥了,父皇已經給我指了婚的!七哥你回來!七哥我錯了!七哥!七哥!”
……
不知道喊了多久,她的嗓子都已經沙啞,可門外卻依舊得不到任何一點兒的回應。外頭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整個宮殿裡甚至連盞燈都沒有。她癱倒在地上,後背緊靠著殿門,無助又恐懼。
他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戲卻不點破,太子與陳妃的奸/情敗露,母后宮中發現黎國虎符……
為什麼和親的事情要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照理說這應該由父皇來決定!父皇這般疼愛自己,就算母后犯下大錯也不至於要這麼對待自己……
這一步步的,明顯就是有計劃的!
鈴公主幡然醒悟,原來成子睿早就設計好了一切,原來這就是他的報復!
……
石元洲。
昏暗潮溼的房門被人開啟,一個粗壯的漢子把手中的食盒往地上一扔,轉身離開後再把房門上鎖,片刻後又聽見隔間傳來了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怒罵,緊接著,便是男女歡愛的聲音。
已經好幾日了,每一日都是如此。
慶安厭惡的皺了皺眉,轉頭去看屋裡蹲在另外一個角落的雲昭。厭惡的眉心被撫平,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嘲諷。
果然,被俞翀看中的人確實是有些本事,三言兩語的就讓雲芳心甘情願的自己給送了出去。丟了個妹子,卻保全了她自己。
當時慶安就慶幸自己是個男人,更是慶幸自己有這麼個身份來保命,否則他這樣的心計確實是鬥不過這個女人。
慶安開啟了食盒,裡頭同樣只有一個饅頭和一碗稀粥。他先喝了一半稀粥,再把饅頭掰開兩半,自己留下一半,另外的則是親自送到了雲昭的面前。
雲昭伸手接過,低頭咬著手中的饅頭。外頭的聲音逐漸高亢興奮起來,她像是沒聽見,麻木的繼續吃著東西。
慶安嘖嘖兩聲,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聲,慶安被噁心的沒了食慾,丟開那半個饅頭,突然抬起眼眸看著對面的雲昭。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雲昭抬起頭,慶安看見雲昭那雙眼睛,早已是空洞一片。
他抿抿唇,重新走到她的跟前去。“一直被關在這裡可不是辦法,等那些人把雲芳玩膩了,或許又會把心思動到你的身上來。雲昭,我們逃吧。”
雲昭愣了片刻後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