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縮了縮腦袋,“姿月姑娘今日過來,不知何事與王妃吵了起來,奴婢沒在屋裡,只是聽見些動靜。後來竹雲姐姐趕過來,似乎又跟姿月姑娘吵了起來,然後就見姿月姑娘……滿頭是血的離開了……”
滿頭是血?
姿月?
駱衡身子猛地一震,臉色在那一剎那簡直像是要殺人。小丫頭都要哭出來了,想要離開又不敢屏退,只能繼續縮著腦袋在那兒跪著。
忽聞一聲笑意,小丫頭驚愕的抬頭時,成子睿剛好停下這聲朗笑。
“她跟姿月打架?還將姿月打得滿頭是血?有趣。”
駱衡把臉轉到一邊去,隱去了臉上的神情。成子睿視而不見,繼續對那小丫頭說:“當時阿靜在屋裡麼?”
“在。”
“你去把她叫來。”
小丫頭暗暗舒了一口氣,爬起來就跑出去了。成子睿抬腳要進書房,餘光看見駱衡,又站定了腳步。
“你去忙你的吧。”
駱衡應了一聲,等成子睿進了書房後才快步離開。不過剛離開書房的範圍,他就一個拐角,朝著姿月那邊去了。
姿月剛來王府時,只有一間下人房住。後來因為她要做藥,成子睿就乾脆給她留了個小院兒子,隨她折騰。院兒裡東西都應有盡有,要不是沒有伺候的丫頭,姿月儼然也是位主子了。
見房門開啟著,駱衡就直接進去了。姿月剛好把臉洗乾淨,正在對著銅鏡給自己的傷口上藥。聽見門口的動靜,她微微側身一看,見是駱衡,又淡漠的把臉轉了回來。
駱衡腳步微微停滯,不過片刻又繼續抬腳往她這邊走,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藥,小心的給她塗在傷口上。
姿月額前被砸裂了一道口子,好在有頭髮遮著,就算是留疤也看不見。可儘管是這麼安慰自己,駱衡還是有些心驚。
“怎麼就跟她動起了手?”
姿月惱火不已,把面前的妝奩拍得震天響。“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我敢跟她動手麼?人家可是有王爺護著的。我有誰護著,我敢跟她動手,我是傻子麼我?”
駱衡張了張口,又什麼都沒說。
情緒激動間像是扯到了傷口,姿月疼得白了一陣臉色。駱衡不由的把動作放輕,越發謹慎小心起來。
這口氣憋在心口實在難消,直到駱衡快要幫她上好藥她才反應過來,望著鏡中的駱衡冷聲問:“她去王爺那邊告狀了?”
駱衡停下動作,看著傷口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把藥還給了她。“是竹雲。”
姿月又在妝奩上狠拍一巴掌,心中冷笑。
“我就知道,她這麼護主這麼喜歡在王爺跟前表現的人,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一定會去告狀的。”
說到這,姿月的語氣又弱了下來。“王爺知道了以後,說什麼了麼?”
駱衡臉上晃過不自然,動了動唇,搖頭說:“王爺只是把阿靜叫到書房裡。”
沒了?
姿月啞然,心裡不由的忐忑起來。
成子睿有多在意童玉青她是知道的,且不管她今天有沒有傷到童玉青,恐怕就是爭吵這一件事情,也絕對是讓他不高興了。
又想起阿靜對著自己重複的那一句話,心中的恨意頓時扭曲了那張俏麗的臉蛋。
從鏡中看著身後的駱衡,姿月氣不打一處來,“你過來幹什麼?”
駱衡在鏡中與她對視一望,開口說:“上次從你這裡拿的藥用完了,我再來取一些。”
……
書房中,阿靜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大體跟那小丫頭說的無異。她小心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成子睿的臉色,遇上他冷睨過來的眼神,又嚇得把腦袋給埋了回去。
“就這些?”
“回王爺,就這些。”
一陣壓抑的沉默後,成子睿又開了口,“姿月來之前,她的事情呢?”
阿靜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又把今天童玉青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聽到童玉青已經踏出了房門,他的眉心頓時緊皺了起來。
“王爺?”
阿靜心驚不已,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
成子睿突然站起來,朝著書房外就走。阿靜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到底是該跟上,還是得這麼繼續跪著。
“還跪著做什麼,跟本王過來。”
已經走到外頭的成子睿突然回頭看著她,阿靜如臨大赦,趕緊的爬起來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