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夫。
“大夫且等等,我剛剛給我妹子擦了身子,現在還未穿衣。勞煩大夫且先等等。”
她說話間揚了揚自己的兩隻手,一陣濃烈的酒味頓時撲鼻而來。大夫瞭然,點頭後背過身去等著。旁邊的雲芳惱怒的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的身體盯出兩個洞來。
童玉青臉上遮的是陌生婦人的面具,說話自然也要壓低著嗓音。她淡漠的看了雲芳一眼,說:“你進去幫她把衣服穿上。”
雲芳急急衝進了屋裡,看見臉上被抹黑的雲昭時愣了一下,頓時就明白了童玉青的意思。
童玉青在雲芳進門之後就順手將門給帶上後,她掏出剛才在雲昭妝奩上找到的一錠銀子,塞在了大夫手中。
“這個時候還麻煩大夫,實屬無奈,還望大夫好好替我妹子看看。”
這深更半夜的被擾醒本來就心煩,一聽病人又在京郊,還沒馬車只能走著去,大夫一口就拒絕了雲芳。雲芳死乞白賴的鬧在人家門口,人家才勉強跟著過來的。現在大夫看著手上的這錠銀子,心裡的火氣頓時就消了。
大夫將銀子收好,環視了這宅子一圈,好奇的問說:“這病人是你妹子?這家的主人呢?”
童玉青嘆了一聲,無奈說:“幾年前跟了個生意人,人家把她安置在這裡就不管了,只是偶爾送些錢來……”
她學得像模像樣,緊攥著手心的模樣確實就像是個心中忿忿不平的婦人。
京城裡確實是有些有錢人買了些京郊的宅子養著外妾,大夫點點頭,倒是也沒再多問了。
雲芳出門時穿的那一身的衣服雖然並非是什麼綾羅綢緞,但是那料子卻也是不便宜的。一個住在京郊的小丫頭能穿得起這麼好的衣服,論誰都會懷疑。童玉青就是知道大夫進門之後一定會好奇宅子裡為何不見當家的男主人,所以她乾脆給了大錠銀子,直接把雲昭說成是個養在外宅的女人。
這麼一來,這大夫心裡就不會有懷疑了。
雲芳重新開啟了房門,請了大夫進去。目光略過童玉青,眼中的敵意倒是少了一些。
童玉青後腳跟了進去,只見大夫拉起雲昭的手端詳了一陣,這才把手指搭在了雲昭的手腕上。
雲芳心口都差點兒跳出來了,雲昭這副妝容,要說她是個鄉下的粗野農婦也會有人信。但是那一雙手卻沒做過任何的掩飾,十指不沾陽春水……
雲芳不知道童玉青在外頭跟大夫解釋了這些,一顆心高高吊著,就怕大夫心中懷疑。沒想到,這大夫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狐疑的轉頭去看著童玉青,童玉青目光卻只盯著雲昭看。雲芳自己在心裡琢磨了一陣,實在沒琢磨出什麼東西來,只能又擔心起了雲昭來。
大夫看了診,寫了藥方,有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後才對童玉青點頭說:“剛才若不是你先用酒替她擦身降熱,恐怕這會兒她還燒著呢。不過我這藥方子更好,一天下去就能好去大半了。風寒而已,小事。”
雲芳堪堪鬆了口氣,謝過了大夫,轉身就想要去拿診金。童玉青將她拉住,“診金我已經給過了。”
大夫倒是也不貪心,拿著自己的東西就走了。雲芳愣了愣,又追了上去,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童玉青突然又想起了雲昭今天就要啟程去黎國的事情,她往屋裡看了一眼。
怎麼病的這麼恰好……
收回了目光,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時辰。
天就快要亮了。
童玉青打了個哈欠,就這麼回了自己的屋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見雲芳在外頭跟人嚷嚷起來了。
“我去求求二爺,等我姐姐身體好些再走!”
“我姐都病成這樣了還怎麼走?你們這是要她去做事兒麼?你們這是要她去死啊!”
……
聽著雲芳已經帶了哭腔的聲音,童玉青起了床,隨意穿了一身衣裳就出來了。
雲芳擋著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腰桿挺直,明明是副粗人裝扮,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瞧見童玉青出來,兩個男人都拱手衝著她抱拳行了禮。
“夫人。”
童玉青愣了一下,這兩個人,倒是比雲芳雲昭有規矩。
“你們這是要來接雲昭走麼?”
兩個男人點點頭,高些胖些那個打頭出來說:“二爺定下的日子跟時辰就是現在,且裡裡外外都已經打點妥當。若是錯過這一次,還不知道下一次得什麼時候。二爺的事情耽誤不得,我們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