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聽到她說的話。
“俞二爺?”
“嗯?”俞翀回了神,卻是神情嚴肅的把她叫到了跟前。
見他這般顏色,童玉青心裡有些難受。明知道許書媛是來找茬的,她偏偏就著了人家的道,把整個院子都弄得烏煙瘴氣。許書媛這一場算是敗了,但是沒準兒人家回去之後又再商量著該怎麼收拾她,只怕後頭還有更大的暴風雨。俞翀身體弱,身子又受了傷,本該好好靜養,現在卻又是要讓他擔心了。
“低著個腦袋做什麼?”俞翀溫柔的開了口,一手就已經遞到了她的跟前來。
童玉青握住他的手,不想竟被他一把拽到了懷裡。擔心他的傷勢,童玉青著急的就要起來,可俞翀偏偏不讓,將她整個人都擁住。
“俞文意現在依舊是尚書一職,只能說成子睿為了穩住俞家許家的勢力可謂是花了功夫的。有了這個官職,老夫人這邊勢力漸長,更加馬虎不得。許書媛今天來鬧事,擺明了就是針對你。”
這些話字字都戳在童玉青的心口上。
俞翀長嘆一聲,滿是無奈。“青兒,你怎麼就沉不住氣。”
童玉青也明白這回她是莽撞了,大事未成,她怎麼就不能再忍忍。
那個千寶琉璃盒確實是引出了那些人的貪婪,願意再讓俞翀活些日子,可是如果許書媛腹中的胎兒因為這件事情有了什麼閃失,俞老夫人對付的恐怕就不光是她一個人了。
俞翀常年臥病在床,就算真有什麼寶貝,直接將人殺了掘地三尺難道還找不到線索來?再者,萬一他們逼問俞翀不成,反而將目標轉向慶安……
想到這,童玉青簡直懊悔,她不該這麼沒腦子的。
“我去給許書媛賠禮道歉。”
俞翀將她重新摁下,冷言道:“用不著。我讓你對別人避讓一些,可沒說讓你去給人家賠不是,我的妻子用不著這麼低聲下氣。”
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怕童玉青心裡又要胡想,便輕柔了聲音,“這事兒你不用管,交給我。”
她猛地看著他,想不明白他要怎麼做。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驚愕道:“你還要給他們送東西?”
“錢財乃是身外物,可我的青兒就只有一個。”
在青樓裡待著的那段日子,什麼甜言蜜語她沒聽過。可現在只聽俞翀這麼一句,童玉青的鼻子就開始泛酸了。俞翀輕笑,“這是做什麼?你要真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快給我生個胖娃娃。”
童玉青被他說的臉紅一陣,嬌羞的模樣叫俞翀喜歡到了心坎裡。
可他心裡隱約還有些擔心,要是許書媛肚子裡的孩子真有個閃失……
“老夫人,那邊的慶安過來了。”
張媽掃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許書媛,又規規矩矩的請著俞老夫人的意思。
“他來幹什麼?”老夫人還在氣頭上,衝著張媽就吼了一聲。
張媽低眉順目,早已對她的脾氣習以為常。“慶安拿了些東西過來,說是二爺代替童玉青給少夫人賠罪的。”
老夫人這才稍稍收了脾氣,卻依然冷言厲聲道:“真要是賠罪,怎麼不親自過來?”
張媽沒動聲,依舊規矩的站在旁邊等著,老夫人心頭的氣才消了些,又聽見低低的抽泣聲,心頭頓時又惱怒了起來。
“哭!你就只知道哭!”
許書媛被罵的根本就不敢抬頭,心裡只能把恨意推到快嘴的俞文意身上。
金大夫才一摸她的脈象就查出她根本就沒懷孕,老夫人不敢置信的一連問了兩三遍,這才確定自己是被騙了。
好在金大夫是老夫人的人,不會出去亂說話。可不管許書媛如何解釋,老夫人依舊是怒不可揭,對她是滿心滿眼的失望。
“你還有什麼事情是能辦得好的?說的好聽是來送東西,其實那些東西根本就是過來打你臉的。”老夫人壓抑著憤怒,低吼著這一句。“這一次可以當成是賠禮,那下一次你又準備用什麼法子再斂一次財?你就這麼點兒本事麼,許書媛?”
許書媛一直不甘心的死死咬著下唇,可聽了俞老夫人這最後一句話後,眼眸突然一閃,伸手緊緊的就抓住了老夫人的裙角。
“祖母,我是真的小產了。祖母,我好疼。”
俞老夫人厭惡的將自己的裙角給拽開,“還裝!戲這麼好,你怎麼不去做戲子!”
“祖母,童玉青害我孩兒,我們不能這麼就算了!那些賠禮的東西我一樣都不要,我只要童玉青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