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給壓下去了。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皇帝的親兒子,什麼珍寶沒見過?珍寶不難求,難求的是陳墉的畫。他一向喜歡陳墉的畫作,原本我這一幅畫也就是為了在適當的時間拿去巴結他的,現在好了,東西沒了,你拿什麼去巴結人家?鈴公主跟太子是什麼關係?七王爺又跟太子是什麼關係?現在俞府就是走在刀刃上,輕輕崴個腳就能死在這上頭,人家還怎麼幫你?”
老夫人越說越激動,整個身體已經顫抖了起來,手腳發涼臉色蒼白難看。“我們俞家好不容易才有個入仕的子孫,一來就是二品,這等殊榮若是毀在你的手裡,我死後哪裡還有顏面去見你爹孃和俞家的列祖列宗!”
俞文意急了,“祖母你消消氣,孫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氣得話都講不出了,再不把憋在心裡的氣撒出來,恐怕就要這麼給憋過去了。不捨得對俞文意動手,她只能又把矛頭轉向了張媽。
“好端端的鑰匙怎麼被他給拿去了?張媽,這事兒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張媽不敢再隱瞞,便實話實說。“一日奴婢不小心掉了鑰匙被公子撿去,等奴婢發現時……他是老夫人的親孫子,是俞家未來的主子,奴婢也為難……”
“多久了?這事兒到底是有多久了?”老夫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說話啊!”
“兩年,有兩年了。”
兩年!
俞文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了自己兩年的家底!老夫人心疼不已,更是怒不可揭,突然氣上心頭,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俞文意和張媽被嚇得不輕,請大夫的請大夫,叫人的叫人,一陣兵荒馬亂。
許書媛跟陳嵩聽到訊息趕來的時候,金大夫正在給老夫人診治。俞文意一臉急切,逮著金大夫就一陣追問。金大夫長嘆一聲,“老夫人年紀大了,這回又是怒火攻心,需要靜養才好。我這裡已經寫了兩個藥方,今日先吃這一副,明日以後都喝另外一副,三日後我再過來看。”
送走了金大夫,俞文意更是愧疚的不願意離開,固執的要守在老夫人跟前。許書媛不知道其中緣由,勸了兩聲勸不動之後,便喊著陳嵩先退下去了。
聽到陳嵩的名字,俞文意才想起了陳嵩便是這件風波的要緊人,目光隨著那邊看過去,只見陳嵩與許書媛兩人眉目間竟隱著微妙的柔情。
俞文意狠狠怔了一下,再細看,有人之間又是平常模樣,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可疑。可是剛才……
“張媽,這幾日陳嵩都是跟書媛在一塊兒的?”
張媽倒是沒多想,點頭直說了:“昨天表少爺還跟著少夫人出去了。”
俞文意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他們出去幹什麼?”
張媽見他這副神色,這才反應了過來,笑說:“是鈴公主邀著小院兒那位主子出去,老夫人不放心,這才叫少夫人和表少爺跟著一起出門去盯著的。”
聽了這番話,俞文意的心才放下來了不少。反覆張媽照顧好還在昏睡的老夫人,他則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許書媛正在妝奩旁擺弄著她的首飾,手裡拿著的正是一支琉璃製成的步搖,她嘴角噙著笑,笑兮兮的戴在頭上,又拿下來輕撫兩下,簡直是愛不釋手。
俞文意臉色陰鬱冷沉,抬腳就踹翻了旁邊的凳子。“祖母都病倒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佩戴首飾?”
許書媛心口咯噔一下,面不改色的把東西放下。“金大夫說祖母現在不宜被人打擾,想要靜心修養,我才喊著表弟離開的。”
見自己提起陳嵩時俞文意的臉色更加難看,許書媛便聰明的不再提起,反而是追問老夫人的情況。
果真,說起老夫人,俞文意便是一臉的憂心,“祖母年紀的大了,受不得刺激。”
今天這事兒許書媛還沒縷明白呢就鬧出這麼一場,這會兒俞文意回來,而許書媛又正好要把話題給岔開,便問起了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俞文意心中是真的氣,乾脆就一股腦的跟許書媛說了。誰知許書媛聽到陳嵩跟鈴公主之間的流言後臉色聚變,忍不住的酸道:“他們可知道人言可畏曾參殺人?鈴公主看上的是你二叔,關嵩表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