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頭推開。童玉青驚醒過來,瞪眼看著正端著個碗走進老婦人。
才是清晨時辰,屋裡雖然開著門,但光線總不是那麼明亮。老婦人只看見屋裡有人坐著卻看不清楚樣子,便以為這就是口中的喊著的香蓮妹子。
老婦人加快腳步,一邊走一邊大嗓門的嚷嚷說:“我昨晚都沒聽見孩子哭,還想著你們是不是不在家。今兒多做了些粥,特地拿來給孩子喝一口。”
童玉青瞪著眼,拼命的給她使眼色。老婦人大概是眼神不好亦或者是沒看清楚,竟然察覺不到。駱衡從裡屋走出來,手持寒劍,就站在屋門後頭。只要那老婦人一進來,恐怕又是一條人命了。
“咦,你不是香蓮妹子?”老夫人快走到門口時終於看清楚童玉青的樣子,兩家鄰居這麼久,她怎麼沒見過香蓮家來了這麼個親戚?
“快跑!”
童玉青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直到聽到自己的聲音她才知道啞穴早已自動解開。
老婦人被這一聲嚇得一個哆嗦,碗裡的粥頓時灑了一手。她垂眼檢視手腕時才看見門口橫著的那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死人啦!”
老婦人一聲尖叫,扔了手裡的碗拔腿就要跑,可她才剛轉身就已經倒了下去,再細看,一把劍已經貫穿了她的後背前胸……
駱衡走出屋子,一腳踩著老婦人一手將劍拔出來。
“娘!”
大門口又跑來一個漢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被人踩在地上的老孃。
“跑啊!”
童玉青聲嘶力竭的大喊,偏偏那男人就像是被定住了腳,只是傻傻的在那站著。
駱衡眼中浮上殺意,提著那帶血的劍就往門口去。愣怔的漢子在駱衡快走到跟前時突然提拳打了過來,雖然打不到駱衡,但一招一式間也能看得出他拳腳不弱。駱衡有些意外,但也無心與他糾纏,僅用一招用手中利劍刺進漢子的心口。
“駱衡你住手!”
漢子聽到這個名字時臉色明顯的變了變。他撐著最後一口氣,從纏著的腰帶裡取出一截木棍一樣的東西,放在唇邊發出一聲極響的哨音。
駱衡冷剮著漢子,利劍已經劃過漢子喉嚨,鮮血頓時噴湧了一地。
童玉青全身冰冷,短短几個時辰,甚至還不到一日,駱衡就在她眼前殺了這麼多人。
畜牲!
心裡這麼想,她口裡也確實這麼罵了。
啪!
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正好打在受傷的那半邊臉,掌心狠狠刮在傷口上,疼得童玉青悶哼了一聲。
“再畜生的事情我都能幹!”
駱衡一把將童玉青提了起來,拽著她躍上牆頭離開。
俞翀趕到的時候,外頭的兩具屍體,和屋裡的一家三口都已經蒙上了白布整齊擺放在院中。看著白布下頭小小的孩子,俞翀雙眼泛著猩紅,緊握的拳頭指骨青白咯咯響。
“二爺,看著痕跡像是往南跑了。”
唐其最後一個字才剛落,俞翀就已經躍上牆頭朝著南邊追去。唐其才剛剛從後頭追上來,就見俞翀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駱衡自知逃不過,乾脆直接帶著童玉青來到城門上。雖然身受重傷,但駱衡依舊很輕易的就殺了好幾個守衛,佔據了城門頭上那一方位置。
城牆上城牆下的守衛看見被他劫持在手中的童玉青時都暗自驚歎了一聲,女子倒是絕色,可惜就是臉上多了一道嚇人的傷疤。
駱衡將寒涼到骨子裡的劍刃貼在童玉青的臉上,“看看,這就是俞二爺的妻子,你們新主的表嫂。但凡她少了一根頭髮,你們二爺都要生氣的。”
所有人心裡都顫了顫,大家都在私傳,黎國一夜間易主都是俞翀的功勞,可見這位俞二爺本事到底是有多大,自然沒人敢惹這位玉面閻王。
見守衛自覺地後退了些,駱衡才滿意的解開童玉青的穴道。僵直了幾乎一整天的童玉青雙腿一軟,眼看就要跌下城牆。駱衡一把擒住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童玉青整個頭皮疼到發麻,才撐著兩條腿勉強站穩,駱衡就將她整個人都推下了城樓。童玉青的身子翻過牆頭,眼看就要掉下去,駱衡突然出手拉住她的一隻腳,讓她整個人都懸掛在城牆頂上。
要真這麼砸下去,她還有什麼命?
“去,把俞翀給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