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把酒氣噴在童玉青的耳邊,“管她是什麼人,我看中了就是我的人。”
張媽跟紅袖相互對看一眼,竟然默默的站到一邊去,大有給姓李的讓路的意思。
童玉青火冒三丈,磨著後牙槽的看著這兩個冷眼冷血的人:“這就是老夫人的計策?她就這麼巴不得我離開俞府?”
紅袖臉色微變,扯著張媽的衣服小聲嘟囔。“張媽你看,她這麼目中無人,讓李公子教訓教訓也好。”
李公子仰頭大笑,“小娘子你還是跟爺走吧,只要是我看中的人,老夫人沒有不同意的。”
被他摟在懷裡的童玉青突然笑了起來,用自己的腦袋往後一撞,直接撞在了李公子的鼻樑上,疼得他又是哎喲一聲,捂著鼻子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看著機會,童玉青照著他臉上就扇了個耳光,在他沒反應之前又伸出腿,預備狠狠踹一腳。
只是這腿還沒出去,她就被張媽給拽了過來。張媽依舊是冷眼冷言:“李公子是老夫人的貴客,二夫人這麼莽撞的動手怕是不妥當。”
不妥當?
童玉青當即笑道:“那我怎麼樣做才妥當?俞府裡堂堂的二夫人在府裡被人輕薄,只因為這人是老夫人的貴客,所以我就得拋下我的病夫乖乖跟他走,去做他的小妾?這就是老夫人的意思?”
張媽臉一沉,“這與老夫人何干?”
“何干?”童玉青指著站在一邊的紅袖道:“她說老夫人找我,我跟著過來,結果她倒是藏起來了。現在這姓李的一出來,她又拉著你過來看戲了。難道,這不是老夫人擺的局?”
“我什麼時候說老夫人找你了?”紅袖裝的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老夫人院子裡的人,老夫人找你幹什麼要叫我去?”
童玉青怔愣了片刻,紅袖不是俞老夫人的人?
她問過慶安……
這邊的李公子已經緩了勁兒,鼻樑處有些青紫,下頭還流了鼻血,顯得好挫敗。
“你個賤人,小爺今天不搞死你我就不姓李!”
李公子面露兇狠,照著童玉青就撲了過來。童玉青也不跑了,就這麼好好的站著,口上卻冷不丁的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進了俞府的門是要嫁給俞文意做大的,可我偏偏又成了俞翀的妻子。我可以跟著這姓李的走,只要你們不怕丟人。”
“原來你就是那個攔了許家小姐花轎的女人。”姓李的突然笑了,“許家小姐恨你入骨,老夫人更不喜歡被人威脅。俞翀那個病秧子早晚都得死,就算你今天不跟我走,你以為你在府裡還呆得下去?”
“我夫君好得很,反倒是李公子你一臉的短命相。今天只要我出了俞府這門,這俞府的名聲也別想要了!沒了名聲,老夫人該著急了。”
張媽跟紅袖的臉色劇變,就連姓李的也有些遲疑了。
在俞府,什麼事情都比不得俞老夫人那要面子的個性。
李公子冷哼了兩聲,狠狠瞪了童玉青一眼,順著長廊就離開了。張媽看著他離開那方向皺了下眉,抬腳跟著就過去了。
紅袖神色平常,好像剛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錯身走過童玉青身邊時,她往前一步擋在了紅袖的跟前。
“原來你不是老夫人院子裡的人。”
紅袖唇角帶著諷刺,露出不屑。“二夫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老夫人院子裡的了。”
童玉青眉梢一挑,眼底淬著冰。“不管老夫人有多喜歡蓮香,可是因為她得罪了我,所以她死了。你等著看吧紅袖,下一個,就是你。”
紅袖想起蓮香的死,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童玉青抿唇笑笑,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就折了回去。
越靠近俞翀那院子,她心裡就越發的惱怒。俞翀久臥病榻不識府裡的人還情有可原,可慶安不可能不知道紅袖的身份。
難不成就因為俞翀為了自己吼了慶安兩句,他就故意把她往坑裡推?
這種伎倆只見過女人使,男人身上還是從一回。童玉青臉色鐵青,好在今天化險為夷,要是李公子真的痛下殺手,那她這一場劍走偏鋒,豈不是白折騰了?
還沒走回俞翀的院子,童玉青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這人她倒是見過,上次老夫人下令把蓮香拖出去,其中就有他。
“叫我過去幹什麼?”
有了紅袖的前車之鑑,她還不得多問兩句?沒想到這人也乾脆,回她:“李公子在府裡遇襲受傷,有人指認那歹人,就是二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