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翀一邊說著,一邊又用另外一隻手將她敞開的衣襟拉了上去,“氣撒完了就扶我起來,你幫我看看,後背有點兒疼。”
童玉青從他身上起來,本不想管他死活,可要是這病秧子死了,以老夫人對她的厭惡,恐怕還得往她頭上扣頂殺人的帽子。
轉身把衣服又重新穿戴好,再把他扶起來送回床榻上。俞翀直接趴在了床上,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說:“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摔青了。”
“矯情!這麼摔一下就青了?”
她動作粗魯的把他身上的衣服一把掀開,入眼竟是一片青紫。童玉青驚呼一聲,特地轉回去看了看兩個人跌倒的地方。地面上乾乾淨淨連顆小石子兒都沒有,他這後背是怎麼搞出一片淤青的?
“你這身體是玉做的吧,這麼金貴?”
俞翀苦笑,“所以慶安才會這麼緊張我。”
聽起慶安,童玉青倒是想起俞翀的喜好,先前被他看了春色的惱怒也全都散了。反正人家喜歡的是男人,她就算被看穿了個洞也沒關係,他長得這麼漂亮,完全可以當個好姐妹嘛。
“我去叫慶安來給你上個藥。”
“別。”俞翀將她喊住,指了指另外一邊的小桌子。“要是慶安知道我摔青了後背肯定又急著找大夫了。這裡頭有個藍色的小瓶子,你幫我隨便擦擦就好了。”
嘖嘖嘖。
慶安擔心俞翀的身體,俞翀又擔心慶安受累。童玉青暗歎,這主僕,果然情深。
桌子下頭有個小抽屜,裡頭放著不少的藥,要麼藥酒要麼藥粉,甚至還有一疊狗皮膏藥。她狐疑的往俞翀那邊看了兩眼,又不是要隨時打架的人,搞這麼多藥備著幹什麼?
拿了藥重新走到床邊,童玉青擼起袖子,又掀開他後背的衣裳,看著那一片青紫冷冷說:“我下手有點兒重,夫君你忍著點。”
說罷,沾了藥酒的巴掌就這麼拍在了他消瘦的後背上。俞翀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接著那一巴掌的地方就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以往慶安伺候俞翀都是輕手輕腳,這會兒突然來了這麼粗暴的一招,差點兒沒斷了他這口氣。
“你倒是……輕點。”
俞翀一口氣沒上來,自己趴在那咳的要快背過去了。童玉青抿緊唇,又到了些藥酒,放輕了力氣輕輕給他揉開了。
折騰到深夜,童玉青才回到軟塌上躺著。那邊的俞翀呼吸平穩,早已沉沉的睡著了。
她翻來覆去許久,腦子裡全是剛才的事情。一個連下個床都這麼困難的人,怎麼又能悄無聲息的走到她的跟前來?
輕輕揉了揉那隻被他捏住的手腕,回想著他根本不可能擁有的速度,和力氣……
童玉青心中打了個緊,俞翀絕對不簡單。
第二天一早,俞老夫人那邊又有人過來了。來的是個陌生的丫頭,年紀比蓮香要大一些。
“你是老夫人跟前的?你叫什麼?”
“奴婢紅袖。”紅袖在回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往她的髮髻上看。童玉青心下了然,這事兒怕是被俞翀給說中了。
她掃了一眼站在另外一邊還在生悶氣的慶安,對紅袖說:“那你等等,我讓慶安把藥重新熱一下。”
見俞翀還沒醒,不自覺的就放輕了步子,把冷掉的藥湯端了出來交到了慶安的手裡。慶安伸手接過的時候,聽見她輕聲詢問:“這是老夫人那邊的人?”
慶安往那邊看了一眼,輕點了一下頭。
跟著紅袖一路走,童玉青也像是對蓮香那小丫頭一樣的套著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蓮香被攆走的事情叫老夫人院子裡的人都得了教訓,紅袖那嘴巴可比蓮香緊的多了,只回了兩句之後就再也沒理過她。
童玉青自覺無趣,在心裡琢磨著一會兒到了那邊該怎麼跟那老太婆鬥智鬥勇,剛過了一個拐角就聽見有人在悄聲說著閒話。
“蓮香仗著自己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頭,平日裡總是欺負我們。有時候我心裡也想,要是有人把她打一頓該多好。可現在她死了,我倒是覺得她有些可憐了。”
“我看這就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本以為她能做上一等丫頭呢,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說到底還是那個新來的二夫人厲害,這麼幾下就把蓮香給弄死了,還是老夫人下的令。要知道,蓮香可是老夫人最喜歡的丫頭。”
“人家都敢用那種方式進門,可見手段高著呢。”
……
童玉青心口一窒,蓮香那丫頭不是被掌嘴二十又打了幾棍,之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