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京城裡除了童玉青,就再沒人會在意青樓裡死了個姑娘。蘭初頭七這天她藏著心裡那份愧疚和悔意,在院子裡給蘭初燒了些紙錢。沒想到那一點點菸灰燼飛出了院外,讓早就按耐不住的許書媛找到了藉口,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狀去了。
“祖母,我可是託我孃家人去查過了,童玉青她爹孃是年初死的,她這會兒燒紙錢,也不曉得是祭拜誰。上回火燒小廚房那事兒我認了,這回再燒了哪裡,我可就不認了。懷香現在還下不了地呢,怎麼挨的是一樣的板子,她童玉青就能活蹦亂跳了。”
見老夫人不為所動,許書媛又湊了過來,輕柔的給她捶著肩膀,試探著問:“祖母,難道你不覺得她很可疑麼?”
俞老夫人把她的手拉開,顯得有些煩躁。“得了得了,多大點事兒。上回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就不知道消停幾天?”
許書媛悻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聽老夫人問:“文意呢?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他過來給我請安了?”
說起這個,許書媛心裡就一陣氣惱,捂著臉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老夫人最近噩夢纏身,整夜整夜不安睡,心裡本就煩躁的很。這會兒又聽她在這哭哭啼啼的,心裡越是待不得許書媛了。
“問你話呢,哭什麼哭。”
許書媛心裡更委屈了,再看老夫人這態度,又想起上一次的委屈,許家小姐又一次撂了脾氣。
“祖母,俞文意整日整日不歸家,讓我一個新婦獨守空房惹人笑話,再這麼下去,我也只能回孃家去了。”
老夫人臉色一沉,這是又拿她孃家來壓人了?
“說的什麼混話,這些要是被人聽見還不丟了面子惹人笑話?”
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叫張媽出去把俞文意找回來,正吩咐著,就見俞文意大步一跨進來了,像個孩子似的跑到了過去。
“祖母找我?”
老夫人見了俞文意頓時就眉開眼笑,拉著他一連說了好幾句話。
許書媛被晾在一邊,心裡頭窩著那團火燒的更烈了。她猛的站起來,轉身就這麼走了。
俞老夫人臉色一沉,拍了俞文意一下。“愣著幹什麼,追啊!”
俞文意不明所以,“她又耍什麼性子?”
老夫人的臉更黑了些,“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你媳婦兒鬧著回孃家呢。”
“反了她!”說罷,俞文意趕緊的追了出去。
許書媛根本就沒走多遠,就等著俞文意過來追呢。聽見俞文意追過來的動靜,她才加快了腳步。
“怎麼了這是?”俞文意將她一把拉住,一如既往的抱在懷裡柔聲哄著。
本來許書媛就是鬧鬧脾氣,見幾個丫頭臉紅的從旁邊跑來,又故作矯情的把他推開。
“我最近太忙,總往七王爺那邊走,冷落了我的美人。過幾天等我忙過了就好好陪陪你,我俞文意說到做到。”
叫她不搭理自己,俞文意又湊了過去。
“還氣著呢?今天我就不走了,這幾天我都不走了,我就在家裡好好陪陪你,哪兒都不去。”說著他也不管這是不是在自己房裡,一把捏住許書媛胸上的柔軟,淫邪的笑了。“我剛從外頭回來帶了一身的汗,一會回去沐浴,你來幫我擦擦背?”
一來就說這種不正經的話,又是幾天不見,這麼三兩下他就把許書媛弄的有些受不住了。
許書媛軟軟的掛在他身上,正想說說這幾天被冷落的委屈,突然間就聞見一陣淡淡的胭脂香。她臉色急轉直下,猛地將俞文意推開。
“你是不是又去逛窯子了?”
俞文意臉色微變,厚著臉皮的又湊了過來。“說什麼呢,我這幾天是真有正經事兒。你要不信你去七王爺府上問問,或者你去問問齊大人家的公子?”
提起齊大人家裡那位只會花天酒地的兒子,許書媛就更加肯定了他逛窯子的事實。“俞文意!我才剛進門你就這麼對我!這日子你要不想過了就直說,我給青樓裡那些女人騰位置。俞文意,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明白了,我……我就要跟你合離!”
一聽說要合離,俞文意這才知道這位許家小姐是真的生氣了。雖說俞家在京城中地位也不低,可要跟歷代就有人從官的許家比起來,俞家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兩家結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他能更加順利的入仕為官。他本身沒幾車學問,自然只能從許家得到捷徑。
放眼朝廷,他再找不到能夠替代許家的人。
如此,他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