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辭能明顯感受到金丹藥修煉者的怒火,然而,這並不能完全阻止他。就算他對周圍的環境視而不見,即使沒有堅實的立足點,他依然能顫動喉嚨,清晰地說:“於道士,說出你的價格!
血腥的夕陽突然消散,彷彿一下子掀起了萬斤的重量。從沉重到輕盈的突然轉變,讓餘辭微微晃了晃。但只是輕微的晃動,他繼續站在亭外,目光重新聚焦在老道士的臉上,彷彿只是暫時分心。
從頭到尾,他的目光從未落在金歡身上。至於陸管家,他已經逼近他,幾乎要出手,卻被餘辭完全無視了。
他還沒有達到極限!
以金歡的修為,他應該能夠對玉辭施加絕對的壓制,但那是基於精神和肉體的全面差距。現在,餘慈雖然距離金歡巔峰金丹期還有相當的距離,但瀰漫在他體內的卻是純淨正宗的“元氣”。可能與金歡的實力不符,卻沒有質的區別!
他不知道金歡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但眼前的老道士卻顯得若有所思。頓了頓,老道士開口道:“'易木靈能湯'是我地衣宗的特有配方,專門用於白日府,煉製藥草。從這湯中得到的魚龍草,應該都屬於白日府。如果別人帶來做交易,我們宗門不接受!
這句話,著實是給白日府面子了。沒有提到金歡,亭外的陸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往前走了一步,兩個年輕人也反應過來,搓了搓手,準備給這個囂張的道士一個難忘的教訓。
然而,餘辭仍然不為所動。他拿出一個準備好的石盒,一隻手舉起來,向前伸出。陸陽正要抓住他,沒想到餘辭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好像要從別人那裡搶東西,這讓陸陽瞬間愣住了。
在這短暫的瞬間,餘辭又開口了,“這十三根魚龍草是我從天空裂谷深處煞費苦心挖出來的。他們天生養育,和白日府有什麼關係?
“哦?”老道士白眉抽搐了一下,由衷的驚訝道:“不是催化的,而是自然產生的?
餘辭破涕為笑,“保證正品!
老道士看似渾濁的老眸子掃了過來,他微微點頭,不在乎金歡的表情,道:“如果真的是天生養育的,你一定可以說出你的價格......讓我看看!
餘辭上前一步,這才意識到,抵擋一個金丹藥修煉者的怒火,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他的力量在那一瞬間幾乎完全耗盡,幾乎昏厥過去。踩在腳下的碎石路上,感覺自己彷彿踩在棉花上,找不到堅實的地面。
他的秘密對於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來說並不神秘,他們急切地期待著他的尷尬。然而,餘慈仍然不為所動。他深吸一口氣,從陸陽身邊走過。陸陽輕輕一揮手,就能輕易取走他的生命,但那致命一擊卻始終沒有到來。
進入亭子,餘慈還記得對站在附近的金歡點點頭,就像他在山路上,進入天文臺時一樣。金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保持沉默,沒有回應,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然而,小亭子周圍的溫度似乎上升了。
短短一笑之後,餘慈向老道士拜了一聲,將石盒放在了桌子上,旁邊還有另外兩個盒子。
隨著盒子的開啟,餘慈清晰地感受到了四隻金蛇般的眼睛刺眼的目光。然後他自己凝視著盒子。下一刻,亭子裡的空氣凝固了。
石盒是空的。
餘慈提到的十三根魚龍草沒有一絲痕跡,連一根雜草都沒有!那一刻,餘辭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像盒子一樣。
“呵呵!”
那是金歡在笑。就這一笑聲,亭內外的溫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在餘辭的眼中,周圍的空氣似乎被高溫扭曲了。也許在任何時候,對手都會出手,扭掉他的頭。
餘辭突然回過神來。他不知道石盒裡的魚龍草為什麼會消失,也沒想到自己會陷入如此悲慘的境地。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阻止他的思想工作。現在後悔或考慮後果是沒有意義的。他將目光轉向金歡,盯著這個控制了陡崖城一百多年的英雄,算了算:
如果他突然拔劍,他能在死前在這個人的臉上留下印記嗎?
就在這時,有人在他耳邊驚呼:“陶蟲!
餘辭趕緊轉頭,看到老道士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盯著石盒。他全神貫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盒子上。
亭子裡的溫度急劇下降。
餘慈的目光落在石盒上。他看到一條細如頭髮的蠕蟲藏在盒子底部與側面相接的角落裡。它慢慢地蠕動著,像一條細長的蚯蚓一樣從陰影中出現。
蠕蟲似乎很享受它得到的關注,或者它發現這個小盒子太侷限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