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斜坡(1 / 3)

小說:探鏡者 作者:梵聽

搖了搖頭,餘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驅逐出去,意識沉入神圖之中。他仔細觀察著懸崖下方圓五十里內的廣闊世界。

總的來說,天空裂谷的亮度從上到下下降,被層層雲霧遮擋。即使是最強烈的陽光也無法穿透七到八千英尺深的山谷深處。因此,從大約二十英里深處開始,神圖上已經出現了強烈的明暗對比。四十里以下,是一片沒有陽光的黑暗區域,峽谷的底部仍然不見蹤影。

餘慈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後才把注意力放在細節上。隨著他思緒的轉移,他眼中的小世界迅速擴大。很快,他在神圖上隨意選擇的一點,清晰地展現在他面前。

他發現自己盯著一隻像青銅鈴鐺一樣大的眼睛,它的金色閃閃發光,像刀片一樣鋒利。

餘慈差點一拳打在上面,但還是及時控制住了自己。就在這時,他意識到自己的視角不對勁。稍稍調整,他就發現那其實是一隻翅膀橫跨數碼的巨鳥。他看到的是這隻巨鳥的眼球。這隻鳥的頭上覆蓋著凌亂的暗紅色羽毛,無法掩蓋它典型的獵鷹敏銳的眼睛和像鐵鉤一樣鋒利的喙。羽毛向它的身體蔓延,顏色變得更加鮮豔,最後彷彿浸泡在新鮮的血液中。它的羽毛微微褶皺,雲層中瀰漫著一層血光。

這是什麼生物?血鷹?

餘慈的目光在鳥兒周圍轉了一圈,以此為參照,將視線向四面八方延伸。雲層中的天空裂谷越來越清晰。

他很快意識到,給這隻巨鳥命名是沒有意義的。此刻,山谷只向他揭示了微不足道的奇蹟。

血鷹在風霧中俯衝,爪子伸向一隻巨大的蜥蜴。這隻蜥蜴不僅頭上有角,而且肋骨下還有兩隻巨大的分層肉翅膀。看到血鷹的攻擊,它呱呱叫著,撲騰著翅膀,以一個角度滑翔而去。隨即,兩隻怪物開始在雲層中戰鬥,血羽和鱗片散落在各處。

禹祠移開視線,只見一隻巨大的青蛙狀生物吐著毒液,在懸崖邊緣自由活動,彷彿是平坦的地面。他看到一隻比人高三倍的巨猿,像魔神一樣拔樹投擲石塊。但他也看到這樣的怪物被一條青蛇砍倒,青蛇細如竹筷,只有兩尺長,死於它的毒液。在迷霧深處,有小孩手臂粗壯但長達數十英尺的生物,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騰蛇,飄來飄去時幾乎看不見。

看到這麼多之後,驚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控制的興奮:所以這個宇宙中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議、如此雄偉的地方,彷彿是上天設計來打破人類常識的!

當然,餘慈也看到了裡面的危險。但這些無休止的危機更像是潑灑在沸騰的油中的香料,增添了濃郁的香氣,誘惑著他的靈魂,將他直接墜入了無底深淵。

然後,他真的跳了下來。

烏雲霧向他衝來,充滿了一股陌生的香味,襲上他的心,讓他的心因期待而燃燒:

“我以前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所以我沒有冒險深入。現在我有了神圖,怎麼又能錯過了!

在神圖的指引下,餘辭迅速滑到了山谷頂端下方一百尺的地方。這裡的光線稍微暗了一點。這是他之前採集草藥時最深的一次冒險。然而,與峽谷本身相比,這樣的距離毫無意義!

隨著他進一步下降,神圖上顯示的世界變得越來越新奇和詭異,不斷挑戰著餘慈的想象。千變萬化、奇妙的生態系統讓他的眼睛忙碌起來,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他繼續下降。

他不知道,他已經深入了十里。旅途充滿危險,到達這一步後,餘慈勉強找到一個岌岌可危的平臺休息和喘口氣。

隨著他越往深處走,天裂谷的溫度迅速下降,刺骨的寒冷帶著一絲冬天的味道。

然而,對於餘辭來說,最具挑戰性的不是溫度,而是迷失方向的空間感。以他現在的位置,除了身後陡峭的懸崖外,他什麼也看不見四面八方的濃霧。如果他呆得太久,他會開始覺得世界好像顛倒了,或者傾斜了一個角度。如果繼續這樣發呆,他可能會誤以為懸崖是地面,踏入無底深淵,墜落而死。

幸運的是,他有神聖地圖。他可以不斷監視地圖上的變化,利用這個以他為中心的小世界來調整自己的感官。

除此之外,兇猛的野獸和奇怪的鳥類的不斷出現構成了重大威脅。比如剛剛從他身邊飛過的那隻血鷹。

這個生物看起來很熟悉;好像就是他之前透過神圖觀察到的那個。它似乎從之前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剛剛享用了一頓豐盛的飯菜。當它從他身邊飛過,擦過崖壁時,血紅色的翅膀產生的陣風幾乎把餘辭吹飛了。

餘慈沒有生氣。相反,他透過神聖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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