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風的神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
那雙蒼老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董慶陽，寒聲問道：“為何要讓學員們去？你們軍方是沒人嗎？”
“他們之中，最強的也只是三級巔峰，其餘人等更是隻有二級實力，你們是在故意讓他們去送死！”
或許已經猜到了聶如風的問題，董慶陽神色平靜的回道：“越是強者，越容易被高階魔獸察覺，先前出現的冰厄毒蛛，更是高階靈獸，靈智已經成長到了堪比人類的地步。”
“而經過軍方測試，三級以下新人類，並不會引起高階魔獸的注意。我們也想過派出軍人，但事實上，軍人煞氣太強，氣息中有著血腥味，更容易引起魔獸的敵對。”
頓了頓，他看著聶如風冷冽的眸子，聲音沉重的說道：“聶老，我也是從洛都學院走出去的學員，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他們去冒險。”
“但這次的任務，是全國性質的，不僅僅是豫省，更不僅僅是洛都學院。每個學院都會派出一支尖兵連。”
“軍方甚至承諾，如果有學員活著回來，會傾盡一切資源，將他們培養成世間最強者，若是遭遇不幸，其直系親屬，以及家族後人，終身享受少校級別社會待遇！”
董慶陽的話說完了，可聶如風，卻是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似是在壓制著極其暴烈的怒火。
“你們這是……這是要……斷了我華夏的階層啊！”聶如風老淚縱橫！
數十家頂級學院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頂級天才，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種決策，這種指令，為何會透過審批？！
啜泣了一陣之後，聶如風抬眸問道：“其他學院的意思呢？”
“我還沒收到訊息，估計那邊的負責人，還沒有告知他們。”聶如風微微嘆息：“但我估計，他們會跟您一樣，質疑這個決策，甚至公然反對。”
“這是一定的。”聶如風冷冷的回道：“因為你們要讓他們親手將自己培養的天才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知道。”董慶陽嘆息道：“我也曾質疑過上峰的命令，可事實卻是，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魔獸的目的。我們也更加堅信，他們先前的示弱，是為了日後更猛烈的進攻！”
“如果想徹底肅清它們，就必須要了解它們要想什麼。戰爭，需要有人犧牲，如果學員們的犧牲，能帶來人類千百年的安穩，我相信，他們也會願意的！”
言盡於此，聶如風已然不想再與董慶陽多說一個字眼，他漠然的揮了揮手，下達了逐客令。
後者離去沒多久，素來不抽菸的聶如風，顫抖著手，點燃了一直香菸。
微光閃爍，忽明忽暗，像極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
兩支香菸燃盡，他撥通了一通電話。
不多時，電話接通，傳來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小風麼？”
“老師，是我。”聶如風聲音沙啞的回道。
“怎麼了？”對方察覺到了聶如風的情緒，有些關切的問道。
“軍方派出尖兵連這件事，您是不是很早就收到了訊息？”聶如風徑直問道。
此次軍方大範圍進行軍訓，除了洛都學院，其他五大學院也在同一時間進行了野外訓練。
他相信以老師的人脈，一定會了解到一些訊息。
但他不理解，為何老師會同意軍方這個決策！
“嗯，嚴格來說，這是幾大一流院校，聯合軍方，共同作出的決策。”對方也沒有掩飾，口吻平靜的回答道。
“為什麼？”聶如風不解：“那些學員，可是我們學院的少有的天才啊！一旦他們出現意外，怕是整個華夏的年輕戰力，都要出現斷層！”
“小風，你可知道，百年前，魔獸和人類之間，一直是相安無事的局面？”對方聲音平淡，聽上去平靜極了：“但在百年之前，獸潮突兀而至，大肆掠殺人類，這其中的緣由，你可知道？”
“這……”聶如風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解答。
對方繼續說道：“如果不能平息這場矛盾，未來會有大量人類，慘死在獸潮戰場上。這些學員，若是可以瞭解到魔獸進軍人類的真實目的，其情報有多麼重要。這一點，你可知道？”
“老師，我……”聶如風無言以對。
在大愛和小愛之間，他沒有做出理智的選擇。
這讓他有些愧對老師的教導。
對方依舊口吻平靜，繼而說道：“至於深層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