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正之是在武術協會跟張玄陽見的面,因為武術協會的四樓有比武室。
張玄陽並非張正之想象中一身道袍,他上身黑色襯衫,下身黑色皮褲,臉上還帶著墨鏡,一頭黑白相間的長髮束在腦後,明明已經六十歲,但精神氣比二十歲還要好。
張玄陽手中還拿著一杯可樂,他看見張正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伸出空著的左手道:“貧道張玄陽,見過周居士。”
張正之向他做了個道揖:“玄陽師叔。”
張玄陽眼中多出一份疑惑,問道:“你莫非還是道門中人?”
張正之跟張玄陽坐下,笑道:“我早年在青城習武,入了靈雲真人門下,當了個記名弟子。”
青城派與武當同屬道門,彼此間也可互稱同門。原主拜入青城派時就是靈雲真人的記名弟子,雖然靈雲真人底下的記名弟子不知幾何,但如今他成了大宗師,也算得上道門中人,與張玄陽也就成了師叔師侄的關係。
張玄陽喝了口可樂,笑道:“想不到竟還有這一層關係,倒是有趣。”
記名弟子在外人看來也是道門中人,但對張玄陽他們來說,記名弟子也不過是香客,算不上同門,但誰讓張正之成了大宗師呢,等他去一趟青城派,也就成了親傳弟子了。所以這一聲師叔,張玄陽也就應下了。
“這麼說來,師侄還未習得青城派真法就已經大宗師了,當真是天資縱橫啊。”張玄陽稱讚道。
張正之笑道:“不過是有些機遇,比不得青城派數百年的積累。說來,過幾日我還打算回青城派看望師傅呢。”
“如此甚好。”張玄陽喝完可樂,隨手將塑膠杯扔進垃圾桶,站起身來道,“好了,師侄既然來了,想必也是抱著較量之心來的,我們這就上去吧?”
“好。”張正之點頭道。
兩人上了四樓,卻見陳會長笑容可掬地等在那裡,不等他們詢問,陳會長就道:“大宗師交手可讓我心馳神往,不知可否讓我觀戰?”
張正之看向張玄陽,這代表他將這個問題交給了張玄陽。
張玄陽無所謂地點頭:“隨意,不過不能錄影啊,不然我被師侄暴打就尷尬了。”
“呵呵,一定一定。”陳會長道。
說完,陳會長走在前頭,開啟了比武室的大門。
比武室足有數百平方米,地上是堅硬的大理石板,牆上是測試室中的特殊材質,而且特殊材質之下是鋼材牆。
張正之二人走到場地中央,兩者相距五米,無形的氣機充斥整個比武室,讓遠遠觀看的陳會長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張玄陽抱拳笑道:“師侄,請了。”
張正之回了個禮,抬起頭來時眼中神光大亮,左腳用力一蹬,整個人瞬間橫移了數米,來到張玄陽身前。
右腳高踢向張玄陽的太陽穴,極致的速度甚至帶出了殘影,強大的力量讓空氣發出爆鳴。
張玄陽從容向後退了一步,左手捏劍指,向上一刺。
明明是手指,卻如同千錘百煉的利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鋒利之氣。
武當太極劍!
張正之渾然不懼,原身修的金木身被他改進,憑著這一身內力已然刀槍不入。
於是陳會長就震驚地看見張玄陽一指刺在張正之小腿上發出了刀劍相擊之聲,明明是肉體凡胎,卻如同金屬所制,無愧於大宗師之名。
雖然劍指沒有傷到張正之,但張玄陽刺在了他攻擊的薄弱點上,逼得他左腳一蹬,強行扭轉身形,在半空中轉身又是一腳踢出。
張玄陽也發現張正之橫練功夫了得,面對著勢大力沉的一擊,他身軀一矮,紮了個馬步,一手接住橫踢來的腿,一手放在張正之左腿的小腿處,勁力一吐,卻是用出了太極雲手。
太極拳向來以以柔克剛出名,由張玄陽使出的太極拳更是能將張正之的力道全部化去。
張玄陽雙手成爪抓住張正之的腿,雖然沒辦法打破張正之的防禦,但張玄陽用力一拋,竟然將張正之橫拋十幾米。
張玄陽腳踏八步趕蟬,瞬息跟上張正之,趁他還在半空中,以肩為武器,狠狠靠在張正之的胸口。
八極拳,鐵山靠!
但這一接觸張玄陽就發現不對勁了,他洶湧的勁力彷彿泥牛入海,被張正之吸收了。
沒了勁力,這鐵山靠對張正之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張玄陽想要後撤,偏偏張正之向他露出一個笑容,頓覺不妙。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