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標準。”
編隊在寂靜的空域中猛然拔高機頭,往更高處飛去。
每過一千米,氣溫就會下降六度,在西大陸的咬春時節,在臨近大西北的高緯度地區,森萊斯的氣溫也暖不到哪兒去。
很快,通訊頻道里的聲音就變得簡短而有力。廢話極少。
他們讓零下十來度的冷空氣凍得不願意多說一個字,躲得高高的,哪怕地面的狙擊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出三千米由下至上的超遠距射擊。
森萊斯擁有六千米射擊高度的105毫米口徑防空炮,射速為七百米每秒左右,但想要擊中阿方索和他的精銳小隊,在這個距離是痴人說夢。
“雷達有雜波,信天翁。”
“是什麼?紅伯爵。”
“是一群鳥。信天翁。”
“一群鳥就別開口了!我的舌頭都要凍掉了!始祖鳥。”
“我很難跟你解釋這個問題,在這麼冷的天,赤頸鶴不會爬三千米的高度。信天翁。”
阿方索聽見通訊頻道傳來的訊息時,內心一緊。
“信天翁說話。紅伯爵。”
“信天翁說話,始祖鳥。”
氣氛變得僵硬而恐怖。
此時此刻,他們意識到了問題。
以往這群飛行員駕駛著飛機,在敵人頭頂小心翼翼地竄來竄去,就警惕性來說,這個飛行中隊已經做到了極致。
有一種可能——從來沒見過的空中敵人出現了。
“我是信天翁,我重複一遍,赤頸鶴不會在春夏交替的時節爬到三千米的高度,這不是它們的遷徙時間,有什麼東西把它們趕了上來。”
“是葡萄的飛機嗎?紅伯爵。”
“不知道,看雷達吧。信天翁。”
雷達的雜波時聚時散,慢慢攏成一個模糊的影子。
阿方索往機艙側方看去,伸長脖子,想把下方那群鳥獸給看清楚。
等他看清時,內心的疑惑也煙消雲散。
——是山火。
不知為何,在中隊正下方,此起彼伏的丘陵山腰上,有一團鮮紅的火球熊熊燃燒,煙霧驚走野獸,嚇得飛鳥避開毒煙,往高空逃。
“警戒解除,紅伯爵。”
“好的,繼續任務。信天翁。”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道尖銳刺耳的彈鳴響起!
片刻之間,阿方索本能拉扯操縱桿,心想為時已晚。
——子彈比聲音跑得快!
這一刻,他頭皮發麻,內心發憷。在這具會飛的鐵棺材裡左顧右盼,三翼機的機身傳來叮噹響動,有那麼一瞬間,這位傑出優秀的王牌想要解開皮帶原地跳傘。
他沒有驚慌的表情,腦袋卻糊成了一團漿。
——從哪兒來的敵人?
——子彈又是從哪裡打來的?
——飛行計劃暴露了嗎?
“報告情況……”
他捏著對講機的手已經全是汗水,凍了一層薄冰。
“隊長!始祖鳥他著火了!”
分不清通訊頻道是誰發來的訊息,阿方索拉動機頭,來到隊友的下方,觀察著隊友飛機的傷情。
他眼神中有萬分驚恐,眼睜睜地看著隊友的飛機冒出滾滾濃煙,駕駛室裡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副焦炭。
它依然在飛,依然在列隊的渦流中穩定向前。
它的雄獅國徽上,留著六個猩紅的彈孔,正在往外噴射淺粉色透明的汽油和烈焰。
“隊長,它還在嗎?”
“始祖鳥離隊,偵查敵情,紅伯爵。”
“不知道!看不見!上邊還是下邊?”
“柴郡貓申請返航!柴郡貓認為任務評估有誤!”
“申請無效,重複一遍,偵查敵情!紅伯爵。”
阿方索已經失了方寸。
對方的飛機能搭載武器,從隊友的機身傷情來看,用的還是重火力,這點對他們來說匪夷所思。
敵人的飛機荷載多少?引擎有多強的出力?
這場能量與引力的競賽中,他們的載具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了!
大火燒燬了始祖鳥的機翼,飛機開始解體散架。
不一會,它就變成飄搖浮蕩的碎片,落下無底深淵。
無線電中有人驚呼。
“在天上!在太陽裡!”
在刺眼炙熱的陽光中,有一架金屬色澤,合金鑄成的單翼強擊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