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顏面盡失。我的權力只能從槍彈裡來,開戰以後,唐仁不給我送彈藥,我連武裝的威嚴也要失去……”
伍德反問:“裸猿真的把你當做女皇了?”
朱莉:“唐仁欽點的,我不能丟掉這座寶冠,不然誰還願意聽我的命令?工兵要是譁變叛亂,我連命都保不住了。”
伍德:“你的皇冠呢?”
朱莉從貼身行囊中掏出禮盒,將禮盒裡的朱玉銀冠取出,送到弟弟手裡。
只聽嘩啦一聲。
伍德把皇冠摔了個稀碎。
銀子裂成五六瓣,寶石碎得滿地都是。
他指著朱莉的鼻子。
“你是尼福爾海姆的領導人,不是列儂的信使!如果尼福爾海姆不需要女皇,你就不是女皇,尼福爾海姆是個酋長國,那麼你就得做大酋長的工作!”
朱莉思前想後,這才從僵硬的慣性思維中回過神來。
以往的四個月裡,她調令列儂工兵幹活辦事沒有遇見阻礙,可是到了尼福爾海姆的土著那邊,連要幾頭畜牲都成了問題。
一切的原因,都在這座寶冠裡。
列儂人對女皇的稱謂買賬。
但是裸猿可不這麼認為。
在裸猿的意識裡,女皇是個什麼東西?
她勞作嗎?懂冰原的生態嗎?比長老和大巫醫嗎?
她的話要聽嗎?有這個必要嗎?
沒了她,裸猿的衣食住行會受到影響嗎?
——事實就是,有沒有女皇,對尼福爾海姆的土著來說一點都不。
伍德給朱莉送上一本白皮書。
朱莉:“這是什麼?”
伍德解釋道:“尼福爾海姆全國三十三個部族聚落的民風民俗,所用的主要語言語種和俚語。我要你全都學會。”
朱莉驚訝:“為什麼呀?裸猿的用語習慣很彆扭,我看過他們的教材……”
“你的孩兒剛出生時牙牙學語,你就想給孩子準備一套文學名著?這不符合正常孩童的生命週期。”伍德敲打著白皮書的封頁:“你這個為人父母的,也要去學嬰孩的語言,從嬰孩的角度來教育他們,試著和他們溝通。就像是你對狗說人話,狗能聽懂嗎?你說對嗎?範克里夫?汪?”
範克里夫:“汪?”
朱莉明白了。
伍德要她入鄉隨俗,完全融入尼福爾海姆土著民的生活中。
她抱著白皮書躲到角落裡抽菸去了。
緊接著,伍德面對的是小刀。
小刀有話要說。
“普拉克先生,我在芬里爾港和南域兩頭跑,和原住民一起搞養殖,遇上不少的阻力。”
伍德:“說,都可以說。”
“首先是衛生。”小刀忸怩不定,表情尷尬:“不少原住民喜歡和畜牲同吃同住,人身上的病和畜牲身上的病能互相傳播,主要是血虻寄生蟲或者面板炎症,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叢集疫區。”
伍德提議:“用唐仁皇帝的名義下令,把工兵裡年輕的男丁調去這些部族,娶農戶的女兒,娶一個獎五萬綠鈔。”
“為什麼?這麼做有用嗎?”小刀犯了迷糊。
伍德解釋道:“紙幣在尼福爾海姆不流通,不好使,但是工兵認紙幣,可以回鄉探親或寄給父母。對我們來說是一把廢紙,對他們來說是救命錢。
——然後就是你說的衛生問題,這些男丁進了土著的家門,有狩獵的經驗,很快就能成為家族成員,按照列儂本土的養殖經驗,他們自家人的身體健康和財產健康,會主動修築窩棚,把居住區和圈養地分開。”
小刀又問:“如果這些工兵‘嫁’進裸猿家裡,裸猿也不聽工兵的話怎麼辦?”
伍德接著說:“去找部族的靈巫和長老,送羊送錢。在學堂開會,把工兵代表送上去講課。”
小刀明白了,暗自點頭。
伍德扔去一本白皮書,記載著農牧防病防蟲的要點。
“和靈巫學學土方,最好多找幾個土著醫生一塊研究研究。”
緊接著是達奇先生。
達奇先生苦著臉,像是見到救星,等了半天,終於有機會插話了。
“普拉克!小普拉克!你聽我說,我帶著施工隊沿東向西,給芬里爾港鋪路。你也知道,這座鬼城要是沒了路,大家只能坐著等死。”
伍德:“遇上什麼麻煩了?”
達奇先生說:“施工隊總共有兩百人馬,馱貨墾荒整平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