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手法?”
“用魂威殺死你,像是切七成熟的牛排一樣千刀萬剮。”漢娜吐出舌頭,扮作惡心的模樣:“我聞得到你身上的臭味,蘭花夫人。我也看得到你的魂靈的形狀,你已經不能算作人,畸形又纖瘦的蟲身舉著兩把大刀,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它幫你引來無知又無辜的受害者。
如果可以,我不想浪費任何一顆子彈,從小我家就很窮,一盒子彈要三個銀幣,用來獵鹿剛剛夠本,如果用來殺人那可太虧了,我是個魔術師獵人,能用魂威解決的獵物,我絕對不會在你們這些人渣身上花冤枉錢。”
蘭花夫人大驚失色,這個傻丫頭的耿直和勇氣在她看來是如此刺眼。
漢娜連繼續提問的心思都沒了,繼續作自爆式發言。
“在我們剛見面時,我就在設想該如何殺死你。這一點上,我沒有改主意的想法,也不會後悔,更不會猶豫。我在想——
——該用身上哪一塊刀片,又留下什麼樣的傷口比較合適。你又會怎麼應對我的魂威,發出哪種慘叫,直到剛才,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結論讓我感到失望。”
蘭馥秋:“什……什麼結論……”
“從你提的問題來聽,你像是一頭無助的野獸,拼了命的想要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找到出路,從你對著我的同伴抓著不放這點來聽,你似乎很害怕計劃之外的惡劣情況發生。
我由此可以認為——
——你是個膽小的人,十分謹慎,還做過保鏢,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視為重中之重。
——我問你的刀法是和誰學的,你卻不願意提起過去,你沒有什麼能依靠的夥伴,更沒有友情,連教你生存技能的老師,都不值得你留戀。
——你十分在意我們之間的身材差距,對容貌的區別卻漫不經心,那麼我可以認為,你的魂威其實很弱,它算不上我們兩個女人爭奇鬥豔時的可靠資本。
——我從你的魂靈裡看見了一對大刀,ho(人屬人族智人)的手臂哪裡能變成刀子呢?
於是我想,它應該是蟲,是螳螂,而你的魂威很有可能,就是一隻擁有進攻擬態,會變幻偽裝的蘭花螳螂。
——我笑你胸小,現在想來,是蘭花螳螂的步足盾甲把你的胸膛都保護起來了!”
漢娜舉槍!直指蘭馥秋的眉心,用來打鹿,用來摧毀肉體的圓彈頭已經逐個塞進彈艙。
“我說的沒錯吧!蘭花夫人!”
蘭馥秋大驚失色,彷彿心底的秘密都叫人盡數看破!嘴上還在唸叨著,質問著。
“你不是傻子嗎?!你怎麼能在十五節的儀式裡……在真言咒的影響下,藏住這麼多小心思!”
“你可以說我傻——”漢娜的魂威發動,紅圍脖化作細碎的刀片,在視窗的星月之光照射下,變得閃閃發光,“——畢竟我是個看不懂地圖的路痴,沒什麼基本常識,還算記憶力很差的小笨蛋。給夥伴們買菜時還會算錯錢。幫阿明先生淘米也分不清井水和河水的區別,讓好幾個男同胞吃飯吃得鬧肚子。就算犯下這些錯誤下回也可能會接著再錯一次。
我想,我的身邊一群帥哥,這就是我怎麼也嫁不出去的原因。
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生存本能,在面對你們這些濫用魂威的魔術師時,我的天職天性迫使我必須成為你們的剋星,只有這樣,我才能順順利利地活到今天。”
蘭馥秋一步步往門外退。
她感覺到了危險,眼神不斷往來福那頭瞟。
這是她手頭最後的籌碼,在摸不清對手的魂威特質之前,是她的免死金牌。
時間也差不多了——蘭花夫人想著,姐妹們的儀式應該要完成了,只要再拖延一會,再等上那麼幾分鐘,從星界來的神祇,就會幫她毀滅這些礙事的對手。
不等她再開心多幾秒。
半空飛舞的鮮紅刀片齊刷刷地往小刀腦後而去。
蘭馥秋是如何拔出金針的,使的是哪種手法——在漢娜看來就是最好的教材。
刀鋒互相糾纏擰結,像是一把精緻的虎口鉗,緊緊咬住金針的尾巴,要把同伴從神志不清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就在這個當口,就在漢娜全神貫注,為小刀拔出腦後金針的這點時間裡。
蘭馥秋眼神微變,進退兩難。
只見寒光一閃。
蘭花夫人的兩臂化作粉嫩的花瓣,在剎那間變成鋒利的帶鉤屠刀,往人質的腦袋上使喚!
刀子來得那麼快!那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