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螳螂——
——是昆蟲綱、花螳科動物。
它具有非常極端的性別二態,成年雌螳螂的體型是雄螳螂的兩倍到三倍。
它的步肢和絨翅演化出類似花瓣的構造和成色,擁有最完美的偽裝,具備極高極強的捕獵本能,會捕食其他危險的昆蟲,比如蜘蛛、蜜蜂、蝴蝶、飛蛾。是十分好鬥的兇狠蟲種。
按照三類擬態的類目分化來說,它的擬態能力為進攻型擬態。
簡而言之,是蟲子裡的好戰精銳。
蘭馥秋的真身就是一隻蘭花螳螂。
要詳說其中的緣由,又得從鍊金與煉丹的本質開始談起。
在西方,鍊金是魔術。
在東方,煉丹是仙法。
與星界溝通的方式方法上又有本質上的區別。
西方講究格物致知,把魔鬼的觸媒當做工具和貨幣,用媒介進行交易,去星界的魔鬼市場,換取超然的魂威。
東方講究天人合一,把妖怪的觸媒當做食物和衣服,與媒介融為一體,去星界要修身補船,渡苦海達到彼岸。
西方人把恐懼心當做手中的最強武器。
東方人把恐懼心當作自身的一個器官。
這就是本質上的區別,其中又有諸多陳雜繁複的禮節與習俗,這裡我們先不談,免得篇幅過長。
回到蘭馥秋和漢娜·亞美利的故事裡。
回到這間大客房。
回到一片沒有謊言的天空下。
兩個神秘學裡的怪物,兩個身有神力的女人。
一位心思縝密,一位大腦簡單。
在漢娜看來,這場自曝黑料的決鬥她毫無勝算,她能有多少個秘密呢?
在蘭馥秋看來,這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實在傻的有些可愛,如果能留在身邊當個工具人該多好呀?
她們坐在一張小桌前,各自談著真心話。
漢娜把槍往桌上一放,從胸衣裡往外取子彈,豎起彈頭,安安穩穩地放在桌面上。
“我先說我的秘密,你聽仔細了,可千萬別漏下細節,我們是敵人,如果等會打起來,你說我使詐,罵我賴皮,我也不會認賬。”
蘭馥秋招手致意,一言一行有種東方女子獨有的溫婉禮貌。
“請便。”
漢娜大聲嚷嚷道:“我是個雙性戀,不光喜歡漂亮男人,還喜歡漂亮女人。我不敢聲張,亞米特蘭的苛政重刑裡,我這種怪咖要上火刑架。所以它就這麼一直憋著,成了我心裡最大的秘密。”
“很好。”蘭馥秋為女同胞的勇氣而鼓掌:“看來我也得坦誠以待咯?你是個令人尊敬的對手。”
漢娜沒那個互相恭維嚼碎嘴的心思,以指為槍,和伍德學了不少招牌手勢,槍口直指蘭花夫人的腦門。
“到你了,蘭花夫人。”
蘭馥秋思前想後,把心底一句句大實話都篩過一遍,從中挑了一個最不痛不癢的。
“我本來是個行鏢的刀客,殺過不少劫匪,按照你們西方人的說法,就是保鏢,給有錢人工作,護著他們的金銀或妻眷。從一個城市出發,到另一個城市,收錢賣命。”
漢娜立馬追問:“你是用刀的?會用槍嗎?”
“不……我說完了,要問也是我來問。”蘭馥秋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漢娜往槍裡塞子彈:“好的你問吧,這樣也比較快。”
蘭馥秋笑得眉目生花,一門心思就在這等著呢。
“你有幾個同夥?”
漢娜如實答道:“不知道。”
在這一瞬間,蘭馥秋臉色驟變。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傻妞沒學過算數?
不過一息的功夫,蘭花夫人立馬後悔了。
她把這個對手想得過於簡單,問出來的問題也是那麼稚嫩。
再看漢娜略有得意的小表情,心中早就把人生裡的所有夥伴都綁在一塊,要問她有幾個同夥?她是數都數不過來了。
“到我了!蘭花夫人,我問你,你的槍法如何?”
蘭馥秋當即答道:“我對槍械的瞭解僅在入門階段,能用的也只有自動手槍,超出十米就可能打不中任何東西了。”
說完這些,蘭馥秋立馬捂住了嘴,滿臉慍色,氣得咬牙切齒。
“哦!原來是這樣。”漢娜將心裡的想法如實說來:“如果你不會開槍,我可以教你嘛。”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