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常年乾旱的谷地小國,有巫教用捕兔網和星界的神祇打電話,求神明降下雨水。
“必要媒介之二,是向野獸附耳細語的人。”
指蝴蝶女本身,她的魂威就是一隻渡死蝶,與愛神閃蝶有關。
“必要媒介之三,是七曜透過的街道。”
廣袤無垠的星空之上,從獵戶起始,波江座和鳳凰座為終點,群星明滅之時,開闢出了一條道路。
這就是儀式的第一大節。
斗轉星移的時刻,幾個男士還在屋外靜觀其變。
伍德察覺到了天空中的異像,但他不明白這代表什麼,他從來不是星象學家,西國的《狩獵指南》上也沒記載過東方的儀式。
“天上的星星都怎麼了?”
凱恩同樣是一無所知。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我們還要等下去嗎?”
阿明和林奇這兩個普通人感覺很不好。
確實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他們的大腦在這種詭異星辰與月光的照射下,變得分外坦誠,特別是阿明。
黒德爾·阿明從博克偵探社來,對社長老師和社友很是思念,在找到新的夥伴以後,與伍德出生入死的兩年時光也逐漸把這份思念之情給蓋了下去。
可是就在剛才,他捂著嘴,用兩排金牙咬住舌頭,喉嚨中發出嗚咽之聲。
伍德:“你怎麼了!阿明!”
阿明的眉頭緊鎖,滿頭大汗,他腦內稀少的詞庫和孱弱的表達能力不知道該如何把心頭的想法說給同伴聽。
就在這種時候,這種千鈞一髮的危難時刻。
他差些就把那句話說出口了。
“我想玩牌……二十一點,想賭一把大的。我還有三十一克黃金,兩百多個穗花錢幣,老師在夏普谷口捕馬,還有空和我玩牌嗎?我想他們了,想到發瘋,這麼想……就不自覺地說出口了……”
等他會過神時,這句話就已經說出來了!
林奇尷尬地笑著,不知道怎麼的,一句胡話從喉口鑽了出去。
“阿明!你在說什麼呀?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打牌?你真是條改不了吃屎本性的賭狗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後,林奇的神色愈發慌亂。
阿明聽見這聲嘲弄時兩眼一紅,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柔軟之處,心急火燎地揮動拳頭,要把林奇這個異鄉異客的腦殼給敲開。
“停手!”伍德一個閃身將林奇拉開,面對洶洶而來的鐵拳面不改色,連防禦姿態都沒擺正,腦門離阿明指背的繭子只有毫釐之差。
“你護著他?你要護著這個魔鬼?”阿明已經捂不住嘴了,他的大腦結構簡單,繞不來彎子,在星辰異位的影響下,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如數吐了出來。
“伍德!他來路不明!凱恩老師給他作擔保也不行!我從來沒把他當做朋友,更別說兄弟!
我不會為他擋拳頭,更不會給他擋子彈!
撕開他的衣服以後,我只想跟著你一塊嘲弄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臉面,真的敞開了心扉要把性命託付給我們……
我……我在看見閃蝶的時候,還能看見一點點魂魄的雛形,我看見這個林奇,這個星界客人的身上,有兩種人格,有兩個靈魂,我無法信任他……我好想吃點冰糕,西北的雪配上葡萄醬很好吃……我這是什麼了?!我……為什麼控制不了我的嘴……”
伍德扯著林奇的頭髮,卻壓制不住同伴那股兇狠的勁力。
“老林!老林你冷靜!”
林奇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的雙手在打顫,像是恨得牙癢癢。不做任何保留的,把心底的話都吐了出來。
“陳先生,你大可放心!在地球時,我就知道有很多同族同種的人,早就和祖宗貌合神離。
黒德爾·阿明和我們不一樣,我敢肯定,思維和視角都不一樣。
我不在乎這個黑髮人是怎麼看我的,我只在乎我自己——
——除了我以外,還在乎我的凱恩老師,我知道我們是師出同門,我雖然年紀比你們倆大,但我是最小的那個小師弟。
這一路上,我覺著和你們相處很開心,也很拘謹侷促,有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在我心頭瀰漫,我沒有你們身上那種超能力,我也沒有出神入化的槍法,沒有過人的膽識,沒有超然的眼界,更不像陳先生你,在星期六,我更不能重新來過,重新再活一次,重新學會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