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瓦克心虛地問:“這不是多重標準嗎?不符合北約優先的……國際法……”
伍德:“你又要一個殘疾人跑起來了?這個世上還有人在吃人,也有人在吃新娘。你想用懶人辦法?去對付舊世界的權貴和原始部落的野人?”
扎瓦克先生兩眼一亮,匆匆離場,往大書庫去了,他迫不及待要翻爛整個大書庫的書。
“還有問題嗎?”伍德又向諸位同學……
哦不對,應該說同志。
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現在都該叫同志。
他向同志們發問,但是沒有人提出問題。
彷彿伍德手中的權力像是一把槍,指著他們的腦袋。
“我想,在這個民族大融合的學校裡。最該丟掉的應該是膚色和種族的成見。”伍德先生如此說:“你可以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你可以捍衛祖國的尊嚴,可以用某個舊俗和成見為榮耀,比如你能披著昂貴的皮草上學上課,但同時,你還得接受你的同學內心在假想,你的頭皮和牙齒能當做一串項鍊作為裝飾品,這非常現實。我這麼說你們不會決鬥,對嗎?”
同志們漠然不語。
伍德接著說:“人為什麼要讀書呢?如果說是為了競優,那麼你是一個成功主義者,在成功的道路上,任何東西都是可以擯棄的,你只需要擊敗成功道路上的對手,現在直至未來的一兩百年裡,可能都是這個道理,但我有一個非常天真,非常浪漫,非常不現實的想法。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
——有沒有?!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想把胸膛撕開,把心都掏出來,給這些未來的星星看清楚。
“你們眼裡的大多數人,或者你們眼裡的少部分人,多數派和少數派,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模因交換,我們不用辯論法,而是用演繹法來談一個問題——
——因為辯論法大多時候是雞同鴨講。”
伍德就自己的詭辯,做出結論。
“你會說一件事有多少個缺點,從而變成反方。”
伍德指著自己。
“我會談一件事又多少個優點,從而變成正方。”
緊接著把兩隻手緊緊互相握住。
“這和任何派別派系的鬥爭都一樣,從來都沒有想過和談,或者幹一些實際意義上的東西。比如蒐羅資料,調查取證,把執行過程都演繹一次,就演繹結果來舉證這件事可不可以做。能不能做——
——有一把鎖!有一種莫大的恐怖感,鎖上了你們的心!你們不敢去挑戰權威,因為害怕自己是錯誤的,也不敢去矯正錯誤,因為害怕受到傷害。懶人辦法讓之前幾位老師都找出了各自的避風港,他們會尋找其他出口,會找到詭辯,用這層鎧甲來保護內心的想法。或者民族大義,或者男女關係,或者正義與邪惡。
就天演論來說,我們從樹上過著猴子的生活時,沒有這些東西呀。如果沒有下樹的勇氣,我想我們還是猴子。”
伍德撓著窮奇的下巴,像是主人在安撫自家的寵物貓一樣。
“就像是這位神,以前你把它喊作神,那是因為沒有辯證法和演繹法來觀測它。沒有實踐,沒有炮彈,沒有炸藥,沒有飛機。”
臺下一開始是寂靜無聲。
到後來,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是竊竊私語——
——從而變成一陣聲浪。
伍德張開雙臂,把窮奇給推了回去。又和同志們說。
“關於愛這個詞,我想它類似基因交換,也是一種模因交換,我是個俗人,基因交換的意思就是生寶寶,而模因交換的意思,就是挑一個看的順眼的,然後生一個思想上的【新寶寶】。
思想它不會認國籍國界,不會人種族膚色,更不會挑它的資訊載體。
它是最自由平等的東西,是你們這些南方人嘴裡虛偽的自由民主,是南洋人求之不得的高貴政體,是大夏人一直想摸透,但容不下天地君親師的,大逆不道的規矩。
——就今天這會兒,我把它們通通砸碎了。”
有人舉起手。
伍德:“有問必答。”
那人問:“如果我要和人討論,要和那個人模因交換的話!什麼叫看得順眼的?”
伍德:“這不就對了嗎?”
那人陷入沉思。
所有人都開始思考。
什麼叫做看得順眼。
伍德:“你不去交換,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否看得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