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救過我命的夫人,以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你理解一下。”
“我難以理解。”林奇只是笑,不敢多說。
陳玄穹逗弄著懷裡的女兒,小三七已經滿週歲,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也在打量著林奇。
女娃就像是天生帶著異於常人的靈覺,能夠感受到這個神甫身上糾纏不清的靈魂。她微微歪著腦袋,嘴裡嘟囔著。
“爹爹……爹爹!”
她會說話,而且說得很溜。
“娘!餓……”
討要食物的動作是乾淨利落。
兩隻粉嫩的小手,帶著尾巴的分趾一塊往萱丫頭那頭送。
萱丫頭一拍腦袋,趕緊和丈夫打招呼。
“我忘記帶羊奶了!等我一下!”
說完她便一溜煙竄了出去,難以想象幾個月之前的寒春時節,這個女匪還因為槍擊舊傷疼得在陳玄穹懷裡撒嬌。
林奇驚訝地問:“這是你女兒?”
父女倆保持高度同步。
特別是小三七,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和陳玄穹一般無二的大陰陽師氣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林奇。
林奇一拍腦袋:“哦!我多慮了,是我多慮了。”
這個小哥哥沒想到,陳大當家只用了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完全適應了異世界的生活。
“爹爹……爹爹!爹爹我有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小三七奶聲奶氣地問。
陳玄穹低下頭,下巴貼著女兒的額頭:“毛毛你說。”
三七問:“我可以把花園裡的盆栽都拔了嗎?”
陳玄穹:“為什麼呀?”
林奇也好奇:“為什麼呀?”
三七解釋道:“大娘和二孃都喜歡花,但是它引蚊子,我把它們都拔出來搞死了。就不會有蚊子了。而且……”
林奇的額頭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冷汗。
陳玄穹也是如此。
小三七天真無邪地說:“為什麼這些好看又不好用的廢物要佔用我的後花園呢?它們不能插進花瓶裡,讓二孃每天澆澆水安安靜靜的就好?和我一樣乖乖的!”
說實話,這種言論從一個剛滿週歲的小孩嘴裡說出來屬實有點恐怖。
不過仔細打量小三七的那條尾巴,再看看她異於常人的靈覺和智力就能明白,她一直與星界有聯絡,說不定還和巴風特透過幾次電話。
陳玄穹摸著女兒的腦袋,耐心地解釋著。
“你說的很有道理,毛毛,但是我們家的後花園本來是一塊野地,它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我們佔了花兒的家,作為回報,我們要養花。”
三七似懂非懂地問:“是這樣嗎?”
陳玄穹:“是的,就是這樣。”
三七還想多問兩句。
陳玄穹:“如果你再這麼胡鬧,我就給你找個數學老師。”
“哇!不敢了不敢了!爹爹我不敢了!”
三七皺著兩片小眉毛,嘴巴嘟得老高,像是想得累了,蜷在爸爸懷裡倒頭就睡。
她尾椎那條尾巴像是見了風的野草,與身體爭奪著能量,這讓小三七每天都像是睏乏的貓咪一樣,需要十五個小時的睡眠。
萱丫頭姍姍來遲,手中的羊奶剛熱好,從丈夫懷裡接走孩子,正準備回老屋把孩子放回床上。
陳玄穹順嘴問了一句。
“你平時都是怎麼教閨女的?”
萱丫頭聽著丈夫的話裡帶著森然殺氣,渾身抖了個激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皺著眉毛,笑容中有禮貌,有尷尬。
陳玄穹陰著臉:“我再問一遍……”
萱丫頭抱緊了孩兒,像是抱著免死金牌:“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回笑容中有慌張,有求饒。
陳玄穹鬆了口氣,有種無可奈何的寵愛。
“她還小,沒見過土匪,更沒見過槍。丫頭,你要是……”
沒等丈夫問完。
萱丫頭摟著三七,一副慘兮兮,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不!我要她從小就學會保護自己!”
陳玄穹點點頭,招了招手。
“你過來。”
萱丫頭警惕著,步步為營,湊到丈夫身邊。
陳玄穹託著萱丫頭的臉,看著妻子眼角那一點點初見端倪的魚尾紋,看著生命力從身體中盡數灌注到產子妊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