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黒德爾?阿明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收好錢袋,銀幣哐當作響的聲音敲在他的心房。
這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僱傭關係。
阿明摘下眼鏡,想把伍德看得清楚些,可他怎麼看,都覺得那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稠厚神秘的濃霧。
他想——這位椿風鎮上的小少爺,已經將性命託付於我。
他心情激動,想扯來胡琴,想奏上一曲。
就在剛才,就在他漫長的狩獵生涯裡,這種朋友堪稱稀世珍寶。
他剛剛認識了一個生死之交。
他喊:“普拉克先生!”
伍德不理他,坐回車裡休息。
他又大聲喊:“普拉剋夫人!”
萱丫頭應道:“你喊什麼?!”
薇薇跟著說:“你喊什麼?!”
阿明先生拭淨臉上因為激動而冒出的熱汗。
他很開心,開心得不得了。
“你們的丈夫,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萱丫頭嫌棄地翻白眼。
“又來了一個小賤人!”
薇薇也是這般臉色。
“和兄弟打情罵俏倒是一套一套的!”
阿明先生大笑,笑聲傳出去老遠。
兩位普拉克家的少夫人自討沒趣,也一刻沒閒著。
不過幾十秒的功夫,萱丫頭往腦袋上淋著染髮劑,喝下幻形咒的魔藥,變成了達里歐?達芬奇。
薇薇嚇得臉色慘白,嘴裡止不住地嚷嚷著。
“你這是作弊!你犯規呀!”
達里歐雙手互抱,臭不要臉。
“我打不過他!還不能加入他了?”
只有懵懂無知的範克里夫歪著狗頭。
“汪?”
馬車一路往北,越來越遠。
草地只留下了死烏鴉。
它叫一個刀疤眼壯漢撿起。
壯漢的腋下,夾著三條土狼犬的屍首。
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落下淚。
“我的小寶寶呀,我的孩子們……”
他皮夾克的胸口處,有一枚繪著血紅骷髏的皮章,上邊全是劃痕,是骷髏會衰敗解散時,匪幫餘黨珍藏的舊物,好比士兵的狗牌。
他抱著三條狗的屍體,幾乎泣不成聲。
“你們都是我的骨肉至親!——怎麼說沒就沒了呀!”
漢子吹起尖銳的哨聲,聲響引來了數十位匪幫成員。
有人大喊:“頭兒!他們的槍,能打一百多米!”
有人詢問:“現在就追上去嗎?【媽媽】的屍體還在車上!”
有人厲喝:“我看見黒德爾?阿明也在車上!那傢伙不好對付!”
有人著急:“抓緊時間!再往北二十里地,就是別人的地盤兒啦!”
有人附和:“對啊!頭兒!誰拿到【媽媽】的屍首,在草原上,誰就是大家的新頭領!”
刀疤眼攀上馬背,從兜裡掏出一條小手帕,擦著眼淚。
如果伍德在場,應該能認出這條手帕。
——它做工精美,上邊繡著露絲法官最喜歡的鸞尾花。
一點都不自然。
“我們走——”
刀疤眼說。
“——去給【媽媽】和【孩子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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