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紉機往布料上打洞似的,一下下戳穿我的心。”
範克里夫聽懂了這一句,高興得搖著尾巴。
薇薇嘟著嘴,雖然臉上在笑,可眼睛裡全是淚。
“範克里夫,你說呀,你會跟著我,一輩子都不走!對嗎?你肯定比少爺更喜歡我!你喜歡舔我的手心,少爺都不肯舔我!”
範克里夫:“汪!”
薇薇問:“你答應我啦?”
——不,這條護院犬隻是察覺到有人靠近。
伍德提著裙襬,踩著高跟鞋,畫著濃妝。
他的臉酥麻發癢,脂粉裡的重金屬充滿了蠻荒落後的維多利亞時代感。
他感覺喘不過氣來,收腰的鋼圈緊緊夾住了他的肋骨,幾乎要把腎臟憋炸。
他兩隻耳垂掛上了華麗又累贅的寶石耳環,脖子上的一塊金錶掛墜比磨盤小不了多少。
他剃光了腿毛,還得露出笑容,因為未婚妻和他的姐姐說過,也和他說過。
“要優雅。”
如果真正的伍德?普拉克還活著,看見這一幕一定能在地上笑得打滾。
薇薇震驚了。
伍德表現得非常冷靜。
“我有事要和你說,薇薇,這件事很重要,也很唐突。”
薇薇難以置信:“你怎麼可以……”
“你可能會有點無法接受,督統參加了婚禮,還有鎮長和法官,對,是三位法官中的最後一位。”伍德拉上了薇薇的手,“這件事可能你無法接受,但我有義務告訴你。”
薇薇掙開了小少爺。
“你怎麼可以……你竟然……”
伍德駐足,還在想,該怎麼把情況和薇薇如實道來。
——事實上,他與薇薇有一份婚約。
這份婚約不是薇薇和伍德訂的,而是薇薇的奶孃與朱莉大小姐訂的,很早很早以前就訂好了。
在列儂王國,它受到法律的保護。是封建習俗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在伍德提出與萱丫頭成婚時——朱莉的反應會那麼激烈,小老弟與萱丫頭的婚禮不合法。
這讓伍德想起了魯迅先生——與魯迅相愛相依,生子偕老的許廣平女士,也只算魯迅先生的同居人,並不能算妻子。魯迅先生的婚姻是母親安排的,而在那個時代,離婚或說休妻,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難以承受的痛,所以魯迅先生為了保護這位妻子,始終只給了她一個名分。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伍德在等。
等薇薇開口。
朱莉和邵小萱也在等,這一大一小倆姑娘倚在大鐵門邊,脖子伸得老長。
萱丫頭穿著新郎裝,西服筆挺,皮鞋光亮。
朱莉趴在丫頭結實的肩膀上,生怕漏看了半點細節。
薇薇依然是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她說:“你居然……你竟然……”
伍德坦誠道:“我來找你回去,想和法官商量我們的婚約,我知道你很在意這件事。但我答應小萱,她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失諾違約。”
終於,薇薇把那句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薇薇:“你怎麼比我還漂亮?”
伍德:“???”
薇薇:“你怎麼能比我還熱辣性感?”
伍德:“???”
薇薇誇張地形容道:“看看這腰子!這屁股!看看這臉蛋!天哪……你就是鎮上最漂亮的!少爺……我還能叫你少爺嘛?”
範克里夫:“汪?”
撲通——
朱莉大小姐壓著邵小萱,兩人一塊摔了個大馬趴。
“艹!”朱莉趴在萱丫頭身上,緩了老半天都沒爬起來,罵罵咧咧的,“死丫頭!我還指望你能說出什麼話來!?原來你就在乎這個?”
而萱丫頭顧不上疼,脖子上的傷都快笑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真可愛!對嗎?”
也不知道這句“她真可愛”是在形容薇薇,還是在形容伍德。或者只是萱丫頭看見了範克里夫,看上了普拉克家的狗。
雖說伍德是個果斷的人。
但他現在卻變得迷惘。
因為男人和女人就像是兩個星球的生物。
“你就在乎這個?”
薇薇用力地點著頭,就像是她每一次洗衣做飯,淘米刷碗時那樣用力。
“我就在乎這個!”
伍德問:“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