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賜你的苦痛,都會在天上償還。”
這頭兇惡的雄獅,變成了溫順的羔羊。
“水和泥是血與肉,賜你航渡此世的大船,船上有了蛇蟲鼠蟻,要求告神甫和司祭。要嘗苦辣的藥與毒,補上魂靈的缺口,修補航船的損傷。”
凱恩接著念,大手按上女娃的額頭,像個慈祥的叔叔。
“你們聽見亞蒙有話說,只是神甫告訴你們:有人打你的右臉,你需將左臉一同送去,有人要告你,拿你的裡衣,你要將外衣算上,有人強逼你走一里路,你便要走十里路……”
凱恩念不下去了。
福音書就這個德行,突出一個溫良恭謙。
校官聳了聳肩。
“禱告做完了,明,你得動手了,如果你不動手,我就讓伍來動手。如果你一個人都殺不死,那麼今天你就得滾蛋,以違抗軍令的名頭,滾出軍營。”
“喂!陳先生……你不會真的動手吧?”阿明緊張兮兮地看著小伍。
陳先生只是笑,和校官打著哈哈。
“凱恩校官,我沒想到你還是個神甫……在新兵處報道的時候,你像個殺神。”
凱恩·巴巴耶夫低下頭,凝視著陳小伍。
“我不能是個神甫?”
小伍:“你不像神甫。”
凱恩:“我不像嗎?”
小伍:“一點都不像。”
凱恩:“那你說我像什麼?”
小伍:“像教父。”
“你願意當我的教子?”凱恩大笑:“對!我不喜歡唸經!你說得沒錯!”
小伍接著解釋道:“我見過以勒城國的歷史文獻……”
“那叫以勒教皇國。”凱恩強行糾正,對國家的統稱非常在意:“曾經是教皇國。”
小伍跟著點頭附和:“是的,教皇國,它的神甫不是你這德行能當的,神甫喜歡飲酒唱詩,和修女亂搞,你太斯文了。根本就不是什麼神甫。”
“說得有道理,這人你還殺不殺了?”凱恩催促著,顯得急不可耐。
阿明一個乾淨利落的前翻滾,滾到凱恩面前,滾到三個奴隸的身前,用健壯的軀體護住了這些無辜的東方人。
凱恩合上亞蒙聖經,眼中有火。
“你想和我打一架?列兵阿明?”
阿明變得焦慮,他不想拖陳先生的後腿,更不想當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和你打一架,你能放過他們嗎?”
凱恩將腋下兩本書放上桌。
“前提是你得贏,你得讓我心服口服,證明你比我強大,比我有力,更適合當這個校官。”
話音未落,阿明的拳頭已經轟了出去!
在這個瞬間,凱恩的帽子飛了出去。
這頭雄獅頭上的金毛讓洶湧的拳飛吹得齊刷刷往腦後跑。
阿明心中一喜。
——能贏!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在一個回合,阿明重重地摔在地上,摔進更衣室的水泥地板裡,和開裂的石砟混在一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背脊生疼,兩肺傳來撕扯的劇痛,腋下有種難以言說的凝滯感,就像是血脈淤積不能順暢的流動一樣。
——是魔術嗎?
阿明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自己倒下了?
拳頭明明已經伸出去了。
在此之前,沒人能躲過他的重拳。
他可是天生神力的阿明啊!
陳小伍小聲嗶嗶了一句。
“這和亞蒙聖經上說的不一樣,校官。如果他要打你的左臉,你應該……”
不等陳小伍說完,凱恩給陳小伍鼓掌。
“你也想來打我?來,試試看。”
阿明:“陳先生,小心呀,他這手法也太猛了!我的胳膊到現在還沒有知覺,心臟在狂跳,我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著變快了,好奇怪......”
小伍在旁邊看的真切,這校官沒用魔術,也沒有使任何花招。
從阿明出拳開始,校官站得筆直,沒有借用下半身任何的力量,單從迅捷如電的手法來看,是一招制敵,校官的腰肢和臂膀裡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身體的協調性已經遠超普通人。
這位凱恩·巴巴耶夫。
——在徒手格鬥領域裡,和阿明完全不在同一個境界中。
小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