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想把剛才受的氣都還回去,他逮著一條身形瘦弱的狼崽子,兩手箍著狼吻,想把這畜生的下巴給擰斷!
他手裡的可憐蟲是敢怒不敢言,卷著舌頭閉上眼睛,連爪子上的肉墊都不願去碰這可怖人類身上的漿液。
它的同伴伺機而動,卻叫伍德一勺酒液潑得嚶嚶狂吠!嚇得夾尾逃竄!
伍德將達奇扯了回來。
“可把你能耐的!”
達奇找回神智時,他悵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萱丫頭跟著笑,她的笑點很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狼群走了,小刀鬆了一口氣,在地上躺成一個大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明先生光著膀子,難得迎來休假時光,是沒力氣去笑了。
萱丫頭走到他面前。
阿明:“有事?”
萱丫頭:“對,那把槍本來是我的。”
阿明展示著轉輪手槍。
“是這一把?”
萱丫頭點頭:“是的,我連名字都給它起好了。你得賠我。”
阿明聳肩,渾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什麼都沒了。
萱丫頭一拳過去!
阿明不避不讓,從嘴裡飛出一顆金牙。
丫頭眼疾手快抓住了牙齒,去水槽洗乾淨了,鑲在嘴裡,露出燦爛又昂貴的俗氣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明歪著腦袋,像是被打懵了。
不一會,他也跟著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薇薇嘟著嘴,只覺得這群人可真奇怪。
她喊來範克里夫,和範克里夫作伴。
而範克里夫對著女主人的手心輕輕舔了那麼一口,舔到野荔枝的味道時。
它頭昏眼花,就這麼倒在地上。
薇薇:“你這傻狗!你!!!”
她想了想。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有伍德沒笑,一向如此,很少會有大喜大悲的情緒出現在他臉上。
他隔著驛站大門,看著沙發上的露絲。
露絲的屍首也澆了啤酒,妝容褪去,酒液讓屍體露出原貌。
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沒了妝容的點綴,從屍斑和臭味來看,她是真的死了。
要講究一點,就是天然去修飾的那種死。
店老闆剛剛揭開地窖的蓋板,偷偷去摸露絲屍首的蒼白腳踝,像幾十年沒見過女人的色情狂。
不經意間,店長和伍德四目相望,眼神撞上了。
伍德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噤聲。
用啞語告訴老闆。
“我會為你守口如瓶,你得付我封口費。”
小老頭愣了那麼一會,雞賊地點點頭,肆無忌憚地開始展現對腳踝的追求。
這個可惡又可悲的小老頭想象著,如果能重來。
——他錯了,他不該嫌活人麻煩,也不該一個人單幹,應該有個妻子,他的妻子也應該有這麼美麗的腳踝。
可是沒有如果,也沒有重來。
他伸出手,又將手收了回來。
像是良心發現,或是做賊心虛。
抬起頭,他叫露絲腐爛的屍體嚇得臉色慘白。
慢慢地,他漲紅了臉,又怒又羞,躲回了地窖裡,再也不肯出來了。
伍德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重新踏上了旅途,目的地是王都。
從三人一狗,變成了六人一狗。
是的。
一切都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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