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距芙蓉城還有千餘米,他們幾乎能看見芙蓉城的古城牆。
馬兒突然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等瑪格達掰開兩匹駿馬的嘴,翻開它們的眼睛,詳看死因。這兩匹馬的嘴裡,各自多了半隻毒蟾蜍。
“這是什麼魔術啊!——”瑪格達抱著腦袋,難去表述心中的驚恐,完完全全在她的知識盲區中,她用薄冰護住心口,做了一副口罩,生怕這些劇毒突然跑到她的嘴裡。“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伍德翻下馬車,剛走出兩步,突然渾身一涼。
回過神來時,他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黏膩的油脂,仔細去聞,是柴油的味道。
“修斯!修斯!是你對嗎?”
伍德大喊。
“修斯!從以太空間裡滾出來!是你想要我的命?”
修斯,全名修斯·普林斯。列儂國防部,軍機處的特別情報員。
妻子是索尼婭·汶萊,王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別行動組組員。夫妻倆都是王**部的魔術師。
伍德話音未落。
修斯先生從一道醒目的紅色雷霆中現身。
“普拉克,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這會應該變成一捧骨灰了。”
伍德怒極,指著馬伕的屍體。
“他做錯了什麼!他只是個馬伕啊!”
修斯先生表情漠然,扔下柴油桶,從包裡掏出煙盒與火柴。
“皇帝下令,要你乖乖聽話,否則死的不止是這個馬伕。”
伍德氣得開始喘,嘴裡流進柴油,伴著劇烈的咳嗽。他朝著馬車大喊:“丫頭!別出來!把門簾拉上!拉緊了!別讓他靠近你!”
修斯先生在瞬間消失,又利用以太空間移動到伍德身邊。
“普拉克,你違背了誓言,你在索尼婭面前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伍德紅了眼,把當初說過的話複述一遍:“這輩子,只認索尼婭一個老師,只認石匠會一個組織。一輩子都不會更改。”
“現在呢?”修斯將嘴上的菸頭貼近伍德:“你這個鄉巴佬,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外交部接到了南方國發來的聯合通告,是宣戰通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和我的老婆,都是軍人。”
咔擦——
瑪格達按下快門,將修斯的面容記錄在照片裡。
只在一瞬間,修斯先生便出現在瑪格達女士身邊,乾淨利落地制服了這個小記者。
他奪走了瑪格達脖子上的相機,單單用粗壯的手指,揉碎了膠捲。
修斯先生說:“佩洛西家的小傢伙,你在庇護一個叛國者。”
瑪格達回過神來時,只覺得右手拇指劇痛,定睛一看,指關節骨肉錯位,留下一片淤青,失去魔術的魂威媒介時,她的冰也幫不了她了。
伍德喊:“你別碰她!”
“你才別碰她!”修斯先生徹底陷入了瘋狂,“你別碰你的老師!別碰我老婆!你知道汶萊為這個國家做出多少讓步,又犧牲了什麼嗎?她蒙上面,再也不能見人,把眼睛送給魔鬼,為這臺冷酷無情的國家機器指認叛徒!你信誓旦旦地用一片真心混進石匠會,連汶萊的眼睛都被你騙了,她給你開綠燈,給你提供上升通道,讓你去交易所賺錢,把你送去財政部,把你的家人照顧得服服帖帖,你卻要她跟著列儂的子民一塊上戰場,丟到血肉磨盤裡!變成炮灰!”
伍德能還一句嘴嗎?
不,他不能。
他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普通丈夫。
一個在異空間裡,活到三十多歲,妻子卻停留在二十歲出頭的丈夫。
修斯先生接到的命令,恐怕不是刺殺。
等修斯罵夠了,罵累了,罵得心力交瘁。
他指著萱丫頭,和伍德說。
“鄉巴佬,和我去見皇帝。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會跑回城裡,提另一桶柴油來,把你的老婆燒了,不光是你老婆,連你這個新姘頭一塊燒了。”
修斯先生伸出了手。
“和我走。”
伍德握上了這隻手。
他知道,自己是走不了啦。
丫頭揭開布簾,朝著丈夫喊。
“少爺!少爺你還能活著回來嗎!我不想當寡婦啊!”
伍德應道:“你......”
沒等他話說完,修斯已經將伍德扯進了以太空間。
萬事萬物都變得安靜。
伍德跟著修斯,踏上返回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