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奪走了李大山手裡的戒指。
“還帶什麼東西呀!這多不好意思嘛!”
李大山大笑,揚著手,舒心地離開了招工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伍德轉而看向瑪格達。
“你問我為什麼能發財?這下你明白了?”
瑪格達呆呆地點了點頭,拿起橙汁,手指接觸杯盞時,杯底結了一層霜。
馬瑞士官是望鄉鎮大戶人家的孩子,在這場北約幣的風暴中,他家裡的白銀也跟著貶值。他對伍德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客套幾句之後悻悻離場。
瑪格達看到了危機。
“普拉克,你會有危險。”
伍德:“你現在是談正事?還是找樂子。”
瑪格達解釋道:“你就當我找樂子吧!這事不會登上報紙,你給王國解決了這麼多問題,也帶來了這麼多問題,你幫助的人,他們只會給你石頭,不會為你賣命。可是你得罪的人,他們肯定想要你的命”
伍德打斷道:“我活不過明天。”
“你知道?”瑪格達驚訝地問:“你真的知道?”
伍德點頭:“我肯定活不過明天,瑪格達,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明天休假的時候,每家每戶回到家,給亞蒙神靈做祈禱。街上人煙稀少,衛戍部隊和警員都開始打瞌睡的時候,可能是今晚,可能是明晚,它們就是我的死期。”
瑪格達放下紙筆,兩手攥成拳頭。
“我能保護你,普拉克。”
伍德:“你說什麼?”
瑪格達想來抓伍德的手。
伍德像當初迴避露絲一樣躲開了。
瑪格達說:“我能保護你。”
伍德:“我不問這一句,前邊那句。”
瑪格達:“你真的知道?是這一句?”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伍德改了口,喊上萱丫頭:“老婆!回家了!我突然很害怕。”
他從橙汁的杯盞中,看見了瑪格達的寒冰魔術。這個魔術師說,要來保護他。
那麼要他命的人,肯定也得是魔術師。
聽見瑪格達的話,伍德在此刻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僱傭的家丁護院和保鏢,阿明能花錢買通黑幫和警衛,去保護他的親人免遭殺手和刺客的毒手。
但是對手如果換成石匠會的魔術師,那麼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不是同等概念的鬥爭。好比使槍的步兵,撞見飛機坦克的差距,又好比剛出生的嬰兒,遇見成年壯漢那樣。
他沒多少時間了,得集中力量去應付在貨幣戰中失利忘義的權貴。
剛才馬瑞士官對他愛搭不理的態度也表明了王室的立場。伍德幫工人完成了產業改革技術更新,幫軍隊和爵爺們超額完成了徵兵目標,但是沒有軍隊來保護他,更沒有軍人主動挺身而出,去維護普拉克家的產業,哪怕示好的意向都沒有。
這代表什麼?
這意味著,他不光偷走了北約的蛋糕,也偷走不少列儂爵爺碗裡的蛋糕。
這就是他和汶萊老師說過的。
沒有什麼忠誠能經得起考驗。
週六,伍德來到列儂王國的,第六個安息日。
伍德普拉克得合理的迎接死亡,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去。然後將大部分產業捐給王室。這麼做,他的姐姐才能活下來,普拉克家和王室綁在一條大船上,變成利益共同體時,他的親人才能受到庇護。
說不定,列儂的皇帝都盼著他伍德普拉剋死,這是封建帝國追求集權的弊病。
一個國家,皇帝說了不算,反倒是站在開國皇帝肩膀上的伍德說了算那麼皇帝還有必要存在嗎?
如果伍德不死,他的親人,他的朋友,都會陷入危機之中。
他牽著萱丫頭往門外趕,夜色漸深,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
瑪格達一拳捶在招工辦的紅木門上。
她大喊:“伍德!伍德普拉克!你聽好了!”
她變得偏執,如她的母親一樣。
“我能保護你!我是個經驗豐富的魔術師,你的汶萊老師對你漠不關心,只丟給你一本書,石匠會的人提防著你,害怕你,你讓他們心神不寧,但是我相信你!我的母親都相信你,你從星界來,這不是你的家,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瞭解你”
她的拳頭凍在木門上,眼鏡的鏡片下,是難以言說的執著和不甘心。
“給我一個機會!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