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你管這叫天文臺?連星星都看不到的天文臺?”
“對啊。”修斯鬆開了伍德的手,將魔術解除,“它不像天文臺才對,要是太像,有調皮的學生闖進來,一眼就看穿了呀。”
時間流速恢復正常以後,索尼婭老師突然抬起頭,警惕地望著伍德和修斯。
在她的視角中,兩位來客是突然造訪,之前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哦,原來是你們。”索尼婭先是鬆了口氣,又有種責怪的意思。
她對修斯說:“我和你講過,不要用魔術。你聽我的話了嗎?”
修斯欠身施禮,態度強硬。
“這樣方便。”
索尼婭揮手錘桌,桌上的保溫杯都跟著跳了一下。
“你方便!你就知道方便!你的時間都跑哪兒去了?我是二十三歲,你都快三十歲了,要知道,你八歲的時候我也八歲呀!”
她的聲音有種奶聲奶氣的幼稚感,聽得出來,她很年輕,也很著急。
從大斗篷裡能看見她綠汪汪的大眼睛閃著雷光。
修斯捂著臉不作對答,把頭壓低當鴕鳥。
伍德決定觀望一下,畢竟老師現在心情不好。
索尼婭拿著銀手杖當教鞭使,她指著伍德。
“你過來。”
伍德領命,站到講臺前。
索尼婭用手杖去撥弄伍德的臉和脖子,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看出了端倪。
她問伍德:“又死了?”
伍德點頭。
索尼婭問:“怎麼死的?”
伍德說:“被土匪用落石砸死的。”
索尼婭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麼死下去,你會發瘋。”
伍德開著玩笑:“活著的時候,姐姐說我發瘋,死多了,你也說我發瘋。這麼講,我死活都是個瘋子,你給我安排病院了嗎?”
索尼婭老師顧不上伍德的俏皮話。
“你聽好了,從椿風鎮回來以後,我給你整理了五件事。王國裡的魔術師都是大忙人,沒有多少時間,別看我丈夫現在這麼悠閒,他在以太空間裡浪費的時間總有一天會還回去。”
她擺著一副老學究的樣子,手舞足蹈的形容著,“普拉克家的小傢伙,你給我評評理,修斯他二十二歲參軍之後,半年沒回家,回來的時候鬍子邋遢的。身體要是病了傷了很久很久才會好,肯定是變老了。你想想,我失去了多少東西?我和丈夫還有多少公共時間能浪費的?”
伍德在邊上煽風點火。
“嚯,渣男。”
修斯老臉一紅,朝妻子鞠躬之後就離開了天文臺。不過這次是正常離開,沒有使用以太空間。
伍德小聲問道:“修斯先生他……現在幹什麼工作?”
索尼婭往斗篷裡翻翻找找,找出一本嶄新的手記,“不能說。”
“哦……是這樣。”伍德內心猜測著——
——就修斯參軍的經歷,還有夫妻二人的魔術特質來講,都算軍部刑訊和情報機構的重要人員。
索尼婭將手記本和硬鉛筆交給伍德。要伍德把老師說的話都記下來。
她的語速很快。
“普拉克,我想修斯應該和你解釋了石匠會的來歷。”
伍德點頭,將石匠會的入門手冊放回講臺上,敲了敲封皮。
“我對它的瞭解只在這本書裡。”
索尼婭捂著額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就這些?”
伍德:“就這些。”
索尼婭顧不上那麼多了,她那個丈夫什麼都沒說清楚就跑了。
“石匠會不光是皇家的手藝人,還是軍部的影子部隊,魔術師非常稀有,能力特殊,所以也會參與到國防工作中,修斯他是……”
索尼婭猛地一頓,連忙改口。
“不說修斯!就說我吧。在大部分時間裡,我為外交部服務,為皇家認清謊言和真話,有時候也去交易所旁聽,如果有人不老實,我能立馬指認出商會里的害群之馬,這也是為什麼我只能披著斗篷見人的原因。這麼說你明白嗎?”
伍德正兒八經地答道:“明白。”
看來索尼婭老師要說的五件事並不簡單,他心一沉,握筆的手也開始冒汗。
索尼婭深深吸了一口氣,語速加快。
“首先是第一件事,我們魔術師非常注重傳承,你來王都,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