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當場就吐了一地。
路德維希饒有興致地盯著伍德的眼睛,試圖從表親的眼裡看到一絲一毫熟悉的情緒。
他細細想著,期盼著——來吧,小老弟,該你了,做點表示,哪怕是手勢,如果你交錢,這事兒就帶過去了。至少朝我笑笑。讓我明白你要討好我的意思,其他兩位法官肯定巴不得你死,但我不一樣,你的姐姐和我做過很多次交易了,都是因為你。
很可惜,伍德像是一塊寒冰。
路德維希大法官有些掃興,接著問治安隊長:“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治安隊長又將小巴克的屍體拎了出來。
他嚷嚷道:“絕對是伍德少爺乾的!絕對沒錯!他心虛了,要殺人全家,要滅了小巴克的口!要巴克家絕後!”
路德維希大法官臉色變得陰沉,他朝伍德唸叨著。
“被告人,你犯下的罪行性質嚴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將受到痛入骨髓的鞭刑,直至死亡。以及——”
路德維希觀察著伍德的臉色,揚起了眉,一副得意的神色,轉而再問治安隊長。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最後,治安隊長拎出了帕奇醫生的屍體。
“天……天哪!”這五大三粗的壯漢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見魔術師大人的屍體時,幾乎叫他嚇破了膽。
旁聽席頓時炸開了鍋,咒罵聲不絕於耳,都是對伍德的指責。
“他可是醫生!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你也配殺他?”
“以後我們要是生病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呀?還會有醫生到咱們這個窮鄉僻壤來嗎?四周都是馬匪,商隊出去五支,活著回來的只有十來個人……藥和酒都不夠用了,我真是氣得發抖,兩手冰涼。”
“你賠我的藥!”
乓——的一聲,不知哪裡飛來一個嗎啡試劑的空瓶,在伍德的鐵籠上砸了個稀碎。
路德維希大法官徹底變了臉。他咬牙切齒,面色陰沉如水,對犯人籠裡的宗家表弟恨得牙癢癢,因為他還有生意交在帕奇醫生手上。
他說:“被告,被告代理人發言。”
達里歐:“他沒殺人。”
伍德:“我殺了人。”
達里歐:“他沒殺人,真的。”
伍德:“我親手殺的兩個,剩下一個被馬踢死的。”
達里歐隔著牢門要去抓伍德的臉,想把小少爺那張白淨的臉蛋抓個稀巴爛。
伍德一邊躲一邊還手,就紅毛老哥那頭秀髮下了狠手。
陪審團傳來鬨堂大笑,看著伍德手裡的一撮頭髮,一個個樂不可支。
路德維希大法官爆粗了:“他媽的!給我!肅靜!”
然後指向伍德。
“伍德!你先說!你到底殺沒殺!”
達里歐大律師這才作罷,乖乖坐回了被告席。
伍德說:“上個禮拜,我從墳裡爬出來,發現自己沒死。老巴克和我決鬥,在劍上抹毒,想要謀殺我,我的姐姐告訴我,這個殺人犯還躲在酒窖,要偷我家的酒喝,我拿著香水瓶獵槍,把他的腦袋轟碎了。”
審判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達里歐應著伍德的話接道:“路德維希大~法~官!我作為伍德小少爺的辯護人,想問法官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在列儂王國的決鬥法中,用毒藥是否違法?!”
路德維希點點頭。
達里歐趁熱打鐵,扯著嗓門喊:“路德維希大~法~官!我相信你是一位站在正義一側的優秀法官!第二個問題是,私人的財產,是否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在面對一個有毒殺經驗的歹徒入室搶劫時,我們是不是有殺死歹徒,保護財產,保護生命安全的權利?!”
路德維希辯道:“被告說,老巴克在酒窖中進行偷竊,並不是入室搶劫。”
達里歐換了個說法,他朝陪審團喊道。
“鄉親們!你們聽聽路德維希大~法~官說的!他說得多好啊!酒窖是什麼地方?那是你每天都會去巡視的寶庫,你辛辛苦苦用一年的糧食來造酒,在秋天起釀,到來年收酒,每當寒食節,咬春度新年的時候,你巴巴地看著它開了塞,拿來宴請你磕頭去跪去拜的貴人,自己卻捨不得喝一口。它是什麼?它是你的傳家寶,是你兒子的漂亮媳婦兒,是你孫子未來的房子,是你曾孫去王都大學的學費!如果有個殺人犯闖進了你的家!闖進了你的酒窖,他還喜歡用毒?!天殺的!這個殺人犯還喜歡用毒,我都不敢想下去了,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