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學這個做什麼?”
雪霽疑惑詢問,難不成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還要去做生意不成?
那些可都是下九流,小姐怎會有這樣的念頭。
“你會跟銀子過不去嗎?”
沈棠安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只是笑笑並未放在心上。
在這個朝代士農工商,商人最被看不起的職業。
可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在這個世道想要活下去,哪一樣不需要銀子?
人生在世,沒有權勢,總要有點銀兩傍身才行。
有了銀兩天高水遠任她行,誰也束縛不了她,什麼身份、清白、侯府又算得了什麼?
“小姐說的是,奴婢愚鈍了。”
雪霽愣了一下,慢慢低下了頭。
她一向穩重,心智成熟,不過瞬間便想通了。
在這世上,人活著不就為碎銀幾兩嗎?
大小姐如此坦然,又有魄力實在讓她佩服!
“小姐,奴婢也要跟著學嗎?”
沐桃怯生生開口,一雙眼睛忽閃著期待。
她怕被小姐嫌棄,卻又忍不住希冀,她覺得人總要有點傍身的本事才行,這樣不管到哪都能活下去。
“自然,你們誰都不能落下,日後要用得著你們的地方多著呢!”
沈棠安肯定點頭,抬頭看著天上的天。
“若是有選擇,誰又想被困在內宅一輩子呢?”
男子自古便比女子隨性灑脫,出人頭地的機會也比女子多,進可保家衛國守衛邊疆,退可參加科舉入朝為官。
可女子呢?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需遵從三從四德,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得在外拋頭露面,一句清白便能輕易要了她性命。
何其可悲!
從古至今,女子向來艱難,不管哪一個朝代對於女子的約束永遠比男子多得多,身上的枷鎖一層套一層。
所以她心底有個偉大的理想,蠢蠢欲動想要破土而出。
雖不知何時能實現,但她一直在朝那個目標努力奮鬥,只希望有一天能達成所願。
雲珠三人聽到這話,紛紛低下頭去,她們不是很懂小姐話中的意思但也知道此話不可外傳,只能低著頭裝作聽不到。
心中莫名有些期待,她們真能如小姐所說走出內宅嗎?
回到青竹院,沈棠安換了身稍微華麗些的衣裙,畢竟是入宮,不能像在家中這般隨意。
只是髮髻依舊簡單,裝飾淡雅,若戴的髮飾太多,容易勒得頭皮疼,她害怕掉頭髮。
可誰知道,剛走出院子沒多久,便迎面撞上了沈清菀,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去看父親的。
沈清菀見到她一身雲錦蘇繡,眼底的嫉妒幾乎凝成實質。
尤其是那張即使素面朝天,依舊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不管站在誰身邊,都張揚得讓人無法忽視,讓她恨不得立刻毀掉。
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嫉恨,不懷好意道。
“姐姐,父親都病了,你這麼花枝招展的要去哪裡?”
“進宮去看姨母,勞煩妹妹告知父親一聲,畢竟給父親看病的太醫,也是借了姨母的面子。”
沈棠安只是站在那裡便氣度非凡,聽了她的話後淡淡一笑,靜靜看她破防。
只見她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僅有的一點平靜也幾乎維持不住。
沒時間在這裡同她浪費時間,帶著人從她身邊輕飄飄走過,一點眼神也沒有施捨給她,似乎全然將她無視了。
“賤人!”
待她走遠,沈清菀才敢開口,氣急敗壞地跺跺腳。
沈棠安若譏諷她幾句,她或許還沒這麼生氣。
越是雲淡風輕,便越將她襯得像個嫉妒扭曲的小丑,卻又對她無可奈何,又咒罵了幾句,才憤恨地甩著衣袖離開。
誰讓她沒有沈棠安命好,不僅有身為貴妃的姨母,還有二品尚書的祖父。
但她處處比不上又如何,父親依舊疼愛她,太子殿下更是當眾揚言要休了沈棠安,另娶她為太子妃。
如今的沈棠安早已是整個京都城的笑話了,只此一局,自己便勝了她千百倍!
待她成為太子妃,再有靠山又如何,不僅她要給自己下跪,就連林家見了她也要行跪拜禮,尊一句太子妃娘娘!
想到這裡,心底的氣才消散了些許,臉上得意盡顯。
太子很是迷戀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