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平均年齡是二十七歲。”
&esp;&esp;有個人接著說:“分到竹萱的南下幹部,沒得十幾歲的,最小的是……”
&esp;&esp;坐劉哲旁邊的一個人,插話說:“最小的是我。那年南下離開故鄉,我二十三歲。我來竹萱後,一直沒回去過,直到前年,我才回了趟家鄉。”
&esp;&esp;劉哲這時說:“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可有的人,卻永遠不能回故鄉了。”
&esp;&esp;劉哲的話,讓大家想起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在竹萱巖堡和青嶺的剿匪中,犧牲的四個戰友;和一九六一年竹萱縣委副書記韓輝,在辦公室趕寫材料,因勞累過度而猝死;還有縣公安局蔡局長,也是長期帶病工作,積勞成疾,而早逝。一想到這些長眠的戰友,大家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病房裡的空氣頓時也陷入沉寂之中。
&esp;&esp;過了好久,竹萱縣的孫縣長才打破沉默,帶笑說:“我剛來這裡時,最惱火的是聽不懂這裡人說的話。有次我生病住院,一個本地的護士對我說:‘把倒柺子抬起來。’
&esp;&esp;我不明白她說把什麼抬起來。這個護士見我愣愣地望著她,就把我的胳膊肘碰了下,我這才明白她說的‘倒柺子’是手肘。”
&esp;&esp;大家聽了,不由鬨然大笑。地區糧食局的許局長,接著說:“他們這裡的話是不好懂,比如,我們說‘不經常來’,他們卻說‘三不真兒來’;還有我們說‘剛好’,他們說‘將將’;最好玩的是,我幾個孩子現在說話,是本地話裡夾些河北口音,像南北雜交語。”